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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钱文静为夫下休书 周子昂当众夺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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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安排和准备就绪,又受了山庄人们的饯行,子昂带着父母离开了龙封关。他们从牡丹江乘火车到哈尔滨,又接连从哈尔滨、长春换乘到了奉天,除了等车、住店和在餐馆吃饭,其余时间都是在火车上颠簸。

    一道上,子昂和父亲没有一句话,除了和母亲说说话,就是与同车箱的乘客搭讪,不论男女老少,只要是靠近他们坐的,他就主动问人去哪里,在家做什么,显得亲切和善。遇着也去奉天的,就象见了好久不见的亲人一样,一再打听奉天现在的清况,还有没有打枪的,日本人对中国人怎样等等。但没人愿意唠这些,只是说张学良当年把奉天改称沈阳,日本来了又把沈阳改回奉天。这些子昂都知道,说:“咋改都是咱的家。”接着又问奉天一些老地方还是不是原来的样子。

    他还从车上卖糖果的小贩那里买了糖果,分给在跟前的小孩子。一路上,不论年纪多大的女人,都愿和他说话。除了年轻的对他露些羞涩,面对他这个陌生男人,也都像和自己家人在一起似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抿嘴笑着地听他说话,即使有自己的男人在跟前,也忍不住含情脉脉地多看他一眼。他最懂女人的眼神,此时他也只是感到欣慰而已,对每个和他说话的女子都回以尊敬。他想每个女人都活得不容易,尤其做了母亲还要承受更多的苦。他更认为母亲不论丑俊,只要不是恶毒的人,就该享有不可侵犯的尊严。他首先想到了秋虎,真不知他一旦知道母亲曾在妓院里待过会怎样。他又想起母亲随爹顺铁道线从哈尔滨乞讨到牡丹江的经历,想象着其间有多少人在歧视他的母亲。这时他又醒悟一件事,刚才母亲不停地趴在车窗上朝外看,看着向后移动的山林、田地、河流,突然叹口气,又自言自语道:“记不得了。”他一愣问:“啥给忘了?”母亲忙回过头说:“没啥。”立刻换了话题道:“还是夏天好,瞅哪都绿莹莹儿的。”他应和着,没再多想。这时他想,刚才母亲往外看,必是看他们乞讨来的路,那漫漫的荒路,必会在母亲的心中留下难忘的崎岖和苦涩。

    这样想着,他更为母亲离开他感到心酸,眼里不禁一热,急忙控制着,总算眼泪没有流下来。他真心希望母亲一直在他身边过着有尊严的日子,忍不住剥一块糖往母亲嘴里塞。母亲躲闪道:“够了,嘴儿里含着呢。”他却坚持道:“这个甜。”母亲含下儿子剥的糖,看看周围的人,眯眼笑道:“嗯,俺儿给的是甜。”周围年纪大些的人又夸子昂孝顺。

    周传孝做对面听着心里不是滋味,索性将含在嘴里的糖球咕噜地咽下去,身子一歪倚在车帮上,一边叹息,一边闭上眼睛装睡。母亲也觉得子昂太眼人,示意他给爹也剥一块,他却坚定地摇下头,然后靠在座椅背上也装睡。母亲显得无奈,温怒地用手指点他额头道:“犟种。”周围人似乎看出了门道,都忍不住乐。

    第三天,他们终于到了奉天。子昂只是觉得这里的日本人和插着日本旗的军车比牡丹江还多。老百姓的精神状态也各不相同,见到日本军车、巡逻队,有的略显惊恐,也有的若无其事。他不担心日本人能怎么难为他们,还不时地安慰着有些不安的母亲。

    到了久别的家前,他们见曾经塌了一半的房子又盖起来。原来是雪峰的父亲用子昂派人送来的钱盖起的,希望子昂的爹妈有一天能回来住,尤其盼着子君回来和雪峰成亲。

    虽然是街坊邻居,但别后四年重逢还是亲得不得了,纷纷前来看望他们。童家还特意摆了接风洗尘宴,把过去要好的邻居都聚到一起,就象过年似的,都夸子昂有出息,成了有钱的大老板。雪峰的个弟弟、两个妹妹更是对子昂崇拜的不得了。大妹妹美珍虽然小时就对子昂有好感,但她也知道子昂当年所以去北平读书完全是因为失去文静,便对他死了心。这时她已嫁人当了母亲。因为她就嫁在附近,所以很快得知子昂他们回来了的消息,立刻带着自己的男人和孩子来看望,见了子昂,就当是她的亲哥哥。

    子昂情绪大好,只是遗憾没见到雪峰。美珍偷偷告诉他,雪峰三年前就参加了一个抗日队伍,一年也回不了两次家。偶尔回来一次也是神秘兮兮、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日本人察觉给家人招来麻烦。雪峰每次回来都是深夜或凌晨,最渴望得到子君的消息,但每次回来都很失望,待不多会儿就又回山里了。子昂两年前派人来送信、送钱的事雪峰也知道,说有机会他要去趟黑龙江,没有未婚妻的消息,也该看看尚未改口岳父和岳母,好象一直也没得到合适的机会。

    身在奉天老家,子昂触景生情地想文静想得更多。晚间,他又梦见他被文静那笑靥如花的容貌和魂牵梦絮的心境。但她又被母亲关在家里,他知道她母亲要把她嫁给她表哥,他焦急万分地站在文静家的对面,可怎么也见不着她出来。他要等她出来把她藏在自己家,爹妈和妹妹都喜欢她,一定不会去告诉她家人的。正焦急地等待着文静的身影出现,她的母亲很热情地将她的表哥迎进家。他心如刀割,心中产生了杀机,趁夜色靠进文静的房间。门里没插,一推便开了,只见文静正在睡觉,身上的衣服被她表哥扒光了,他的心炸裂一般疼,猛扑上去,将她表哥从她身上扯到地上,并按着云济和铁头教他的运气之法,将气都运在两掌上,然后对着那家伙的两耳猛的一击,那家伙便七窍流血地死了。可再仔细一看,死的竟是二哥万全,立刻又担心林海等哥哥们都跟他翻脸,忙将万全的尸体偷着埋了。但事情还是被人察觉了,日本人在到处抓他。他没处躲藏了,一惊醒来,正是深夜。他恨不能立刻就去看文静,不知文静现在过的怎么样。

    第二天吃过早饭,他对母亲说要回龙封关,等要过年时他再来接他们。母亲惦记芸香刚满月,又不愿他们回来,怕她心情不好,就同意他早些回去,又让他和爹打声招呼。他不想让母亲伤心,只好去对爹说:“爹,我回去了。”周传孝头也不抬,只说了声“回吧”,他便又离开了家。

    从家一出来,他就急着去看文静。就是没有昨晚的梦,他回来前也是这么计划的,还特意给文静带了金条、银圆、钞票和各种首饰,这也是他回来前让爹自己揣好钱的缘故,没人知道他皮包里装的是什么。

    文静的家及周围环境还是老样子,所不同的是,门前的路上多了一些穿和服的日本人,中国人见了也都不以为然,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互不干扰,也看不出彼此敌对。

    几个六七岁大的女孩正在文静家的门前玩跳格子。子昂上前问:“你们谁是老钱家的?”一个正跳格的女孩突然停下打量他问:“你找谁?”他坦然道:“我找钱文静。”那女孩转身跑回院里喊道:“妈妈,外头那人找姑姑!”话音刚落,一个妇女出来。他一眼认出是文静的嫂子,微微一鞠躬道:“您好嫂子!”嫂子怔了一下,打量起子昂,突然眼睛一亮道:“呀,你是周学生吧?”他点头,又问道:“文静儿好吗?”嫂子忙将他拉到一边说:“她这些年就没得好。”接着说起文静的事。

    当年文静被表哥**后不久便拜了堂。因痛心不能与子昂结合,整日以泪洗面,后期虽被家人劝得不再哭闹了,但一直抑郁寡欢,没人能再看到她的笑脸,脾气也越来越坏。舅舅、舅母指望她生儿育女,便都由着她的性子。不想两年过去了,她也没生下一儿半女,让舅舅一家人越发感到不爽,索性家里活都推给她干,甚至说“骡子就是干活的”。这时她才又变得乖巧,与表哥的感情也有些好转。第三年,她才怀孕生下一个男孩,家中的地位又骤然而起。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孩子两岁多时竟得了哮喘病,一发病就喘不上气来,倒底有一天,孩子紫青着脸断了气。丧子之痛,还让文静刚又怀上的孩子流了产,舅舅家里又阴了天。舅母背后竟说她是个克子的命。悲伤加上羞辱,小产未过,她就心一横悬了梁,舌头开始朝外伸时才被舅母发现,总算缓了过来,忙去叫来她的父母。之后,舅舅一家让她父母将她接回家养些日子。一连过去两个月了,舅舅家里也没让人来接她。她父母这时都着急了,想再送她回去。而她觉得这样回去太没面子,便宁死不从。无奈,父母去求舅舅,舅舅却说:“咱都实在亲戚,孩子在这儿一整就寻死觅活的也太吓人了!亏了上次救得及时,要不俺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母亲急了,问道:“那你们就是把她休了呗?”舅舅说:“咱咋的也是亲戚,还是让她在你们家住一段儿,啥时等她心情真好了再让她回来。”父母觉得舅舅说的不无道理,就又让她继续住在家里,结果至今也没人来问过。

    子昂听后不仅心痛,他决定将文静带回龙封关。其实他这些年一直也没终止过为她心痛,尤其每每梦中见到她以后。他不甘心就这么永远失去她,来之前就有把文静带回龙封关的想法,只要文静愿意,他会不顾一切弥补他们痛失的姻缘,任凭别人说他是拐子、花盗。

    这时,文静也得到有外人来找她的消息,疑惑地出来辨认,竟一眼认出子昂来,顿时泪如泉涌道:“子昂哥!”

    听到叫声,子昂见一身穿格子旗袍的少妇看着他,是文静吗?是她!当年她还梳着长辫子,椭圆的脸上粉里透红,现在她已盘了头,比当年消瘦许多,但他依然能看到她当年的美丽,忙迎上去道:“静儿!”接着便哽咽了。文静也不顾街上有人,一头扎在子昂怀里大哭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你了!都是我,我没脸见你。”嫂子怕人看见,忙拉他俩进院。

    这是子昂曾经最神往的小院,可这时他顾不得环视院子,又搂着文静道:“静儿,跟我走吧!咱俩互相欠的太多了,以后都补上!我现在能保护你了!”

    这时文静的母亲顿着小脚出来,见子昂搂着文静,惊叫道:“我的天哪!这哪来的野小子?还跑家里来耍野!”说着奔过来拉子昂,脚没捣匀,一个趔趄要倒下。子昂曾老远地见文静母亲,模样没大变,这时忙松开文静去扶住她,然后又松开手鞠一躬道:“伯母您好!我姓周,就是那年要娶文静被你坏了事儿的那个野小子!”

    文静母亲又一惊,这才打量子昂,见子昂一身阔富打扮,手里拎着皮包,态度缓下来道:“呦,是你呀!那会儿也没见过你的面儿,哪曾想你长得这么俊!那也不能一进家就搂搂抱抱的,她可是有男人了!”子昂脸一沉说:“别提她那狗屁男人!文静是我的,今儿我要把她领走!”母亲先一怔,接着笑道:“大白天的说啥梦话!咋的她也是有男人的,你说领走就领走?还有王法没有了?”子昂最不愿听人亡国之下讲王法,轻蔑道:“谁的王法?日本人的?老人家我告诉你,现在我就是王法!”母亲真被他这话震住了,又愣了一下道:“就当你是王法?那你也总得有个说法儿不是?”子昂说:“当年听嫂子说,你是嫌我穷才把文静给了你的侄子。当年我是钱不多,但现在我问你,你想要多钱?”母亲眼睛一亮道:“咱不提过去了,过去都是我的错儿。咱屋里唠。”说着拉子昂进屋。

    院里是一排五间房,显然不是一同盖起的。他们进了一个灶房带着大小两间的屋,格局和村妮家的屋子基本一样。

    进了右面屋,炕上坐着一个比他父亲大不了多少的男人,正哄逗着一个不到两岁大的男孩。文静和嫂子也跟进来,文静对子昂说:“这是俺爹。”子昂忙又鞠躬道:“伯父您好!”文静母亲笑呵呵地说:“你说这孩子,一进家就要把咱静儿领走,这哪成啊!”

    文静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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