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微微张开嘴,想要说话,但许久都没有发出声音来,只有嘴唇在无声的、剧烈的颤动。
她觉得自己软弱得像一团棉花球,浑身都没有力气。
他陆皓阳的呼吸更加急促,眼神更整个加阴鸷,脸色更加狰狞,眉毛凶恶的拧绞在一起,就像一只被激怒的雄狮,随时都能把她撕成碎片。
“你还准备骗我多久”
他死死的瞪着她,凶暴的,粗鲁的,沙哑的质问道。
她那双充满惊恐,充满慌乱的眸子在他的眼前不断的放大放大放大好像充满了整个书房,把所有的家具都掩盖了。
无数个晚上,她都在心里想象着这一天,想象着他知道真相之后的反应,她知道他会愤怒、会恼火、会想要杀了她。
但没想到这天竟然会来得这么快,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的喉头在痉挛着,狠狠的咽了好几下口水,她才勉强的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他走到窗前,推开窗,让寒风冷却他发胀发热的大脑。
他重重的吸气,又重重的吐气,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免得失手弄伤她。
就算再生气、再愤怒、再恼火,他也没有办法去伤她一分一毫。
“孩子没有流产”
“没有,我让医生撒谎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柔弱、无力而苍凉。
他唇边浮起一个古怪的表情,像是苦笑,又像是苦涩,“为什么我做了亲子鉴定,孩子跟我没有血缘关系”
“我哥把头发丝换了,换成了邻居家孩子的。”她的声音低若蚊吟。
他咬了咬牙,像是失去控制一般,狂冲到她面前,抓住了她的肩,“你带着他们逃去了美国,让我失去了做父亲的资格。我没有看到他们出生,没有听到他们牙牙学语,更没能教他们走路、学习。你还一直隐瞒我孩子的存在,让另一个男人取代了我的位置。他们把他当爸爸,不肯认我,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
他嘶哑的咆哮着,声音越吼越高,越吼越沉痛,越吼越愤怒。
每个字都像鞭炮在她的耳边猝响,她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被炸麻了,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她的心里涌起了一股酸楚,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疯狂的迸流出来,“如果我没有让医生隐瞒真相,如果我没有逃到美国,慕容燕燕还会继续加害他们,他们恐怕早就被害死了,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出生”
她掩住了脸,嚎啕大哭,许许多多的委屈、悲愤、无奈和她所肩负的沉沉重担,都像潮水般的汹涌而至,一发不可收拾。
他松开了她,跌坐在了沙发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
他的手攥住了沙发的扶手,攥得紧紧的,手指尖全都深陷了进去,仿佛在转移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
“我不怪你逃到美国,不怪你骗我流产,可回来之后,你为什么还不肯告诉我真相,还要骗我,他们是秦俊然的孩子难道你惩罚了我四年,还不够吗”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声音惨痛而凄厉,仿佛受伤的野兽在垂死中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