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就只有宋恩礼这么一个后人,继承家业是必然的,他跟宋父的正面接触也会越来越多,迟早都是要面对的,早一点晚一点似乎也没多大差别。
严朝宗诧异,“所以你们决定妥协?这次妥协回来那么下次呢,是不是要妥协跟小礼离婚?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他是我岳父,我没法跟他硬碰硬,小礼会伤心。”
其实这里面最为难的又岂是宋恩礼,而是眼前这个傻小子,他爱得太过于小心翼翼,以至于很多明明可以快刀斩乱麻的事被退让得越来越麻烦。
严朝宗看着那颗从他杆下滚远的球,习惯性抻抻嘴角,笑得勉强。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小心翼翼,明明喜欢女儿,却为了她不得不讨好母亲,哪怕是做戏,他心里也是别扭得慌。
他突然有些能理解为什么宋爷爷一再要求他留在几十年后,他觉得有必要再找那老头商量一下。
宋恩礼听说他想见宋爷爷,当天就把人给弄了回来,事实上她这儿都快急疯了,一连几天都寸步不离的跟着宋父,就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偷着把离婚协议让她妈签了,这笔一旦落下去,那可就真的没有扭转的余地了!
以她爸的性格,既然能这么坚定的提出离婚,复婚想都不用想。
宋爷爷依旧乐呵呵的,回来半个字都没提起宋父宋母,只跟严朝宗两人单独进了书房。
“您想好了?”
严朝宗苦笑,“有得选吗,她希望的就是我的希望。”
她希望父母和睦,希望跟萧和平两人留在六十年代过简单快乐的生活,这些希望终归得有人去成全,只要萧和平能替他好好爱她,那么就让他来吧。
好在这两头跑的事儿每次都有宋恩礼接送,哪怕十天半个月见一次,也还算是个美差。
面对老谋深算的宋爷爷,严朝宗一点都没再掩饰自己对宋恩礼的感情。
商人总有野心,即便是宋爷爷这样看似不着调的人,宋家的商业帝国要壮大,必须得有一个绝对强势英明的决策者,宋父固然能力超群,但现在心思完全不在那上面,而宋恩礼和萧和平两人绑一块儿起码还得再修炼个几年,只有严朝宗最合适,也只有他才能做到真正的无私。
有他敦促,宋父才能真正把心思放到事业上,有他扶持,萧和平和宋恩礼以后才能牢牢守住这片宋家的“江山”,有他在,他慎斋?宋?斯蒂文?亚历山大?帕里西奥?弗朗西斯科……才能安安心心养老。
宋爷爷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件,笑得红光满面仿佛尊弥勒佛,“那就麻烦您把这先签一签。”
严朝宗接过来一看。
全是老年时候的他赠送给宋恩礼的产业,最上面则是一份关于他的身份证明,绕一圈,他又成了自己的侄子。
只要签了,这些东西就会重新回到他名下。
这狡猾的老狐狸!
饶是脾气再好,严朝宗也忍不住在肚里骂了句娘。
枉他好心替人来下棋,敢情从一开始就是人自己个儿在左右手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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