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大伯母。母亲说过大伯母是位极和善的人。
待晚间用膳时,方看见无痕口中的美妇人,穿着一身花哨的华服,头上珠钗精致,还以为是哪家当家夫人,想必这就是周麽麽口中的朱姨娘。张朝霖坐上手,左手是嫡子张清耀,容貌应该似母亲多一些,小小年纪就进退得宜,眉眼间透着一丝对那位朱姨娘的反感,不仔细让人不能察觉。婉歌坐在他旁边,对着他温柔一笑,这就是自己的堂弟,好在他知道婉歌是自己的堂姐,对她也礼貌有加。再仔细观察,发现他的衣料虽是江南名锦,却是过时的布料,这还是他们一路捣腾货物积累出来的知识,再看他袖口处多有磨损,婉歌心里顿时了然。
对面右手先是庶女张丽欣,乃朱姨娘所生。跟婉歌印象中柔柔弱弱的庶女不同,性子有些张扬,刚刚看到似是因事向大伯父撒娇,大伯父对她也有几分宽容最后都无奈答应。再看她和朱姨娘身上的衣料,新款新样,心里有一些憋闷,同时也比较无奈,如果女人不自强撑起来,自己的孩子都护不到,看大伯母就是如此,也不知大妹妹张丽雨怎么样了?
那位朱姨娘在大伯父心中比较有地位。接着那位朱姨娘竟大咧咧的坐在婉歌对面,看得她直皱眉。想来事业再优秀的男人也不会管理后宅,这是趁着大伯母生病以主母自居呢!
“不知这位夫人是哪家亲戚?”婉歌状似不解向张朝霖问道。咋听见反应过来,他颜色有一瞬间不好,这些年夫人生病不理事务,都是她一手打理,也没有那许多规矩框着她。现在才想起来一个姨娘竟是跟客人在主桌上。
张朝霖朝朱姨娘斜一眼,这些年来虽然他不管后宅之事,却也知道她诸多逾矩。张丽欣看着爹爹瞪自己娘亲,立马不满道:“婉姐姐不知,这是我娘亲。”朱姨娘在桌下拉她示意她住嘴,“娘,你拉我做甚?”朱姨娘脸色有几分尴尬。
“哦,原来是是欣妹妹的姨娘,欣妹妹的母亲可是在主院里,现在是在姐姐面前说,以后出去还是别说错的好。不然就有人该说大伯大伯母的不是了。”婉歌身为一个现代人是无法适应姨娘通房的,再加上这两人言辞举止甚是嚣张。对着朱姨娘道:“大伯母身体欠佳,朱姨娘代为打理家务,想必平日里甚忙。”
朱姨娘刚刚就知这丫头城府极深,说话间不见锋利就能给人为难,心里自是不喜她,此时听她的话只得样面上过得去的回着,“可不是呢,府中事务繁多。”朱姨娘颇有些得意,又似是在说给张朝霖听:她为了这个府很辛苦。
“昨儿下人送拜帖,竟是几个时辰没回,最后也没收到大伯父府上的回信。我料他必定偷懒没把事办妥,才找此托辞。现在看来竟是我误会了,想来是朱姨娘过于繁忙。”婉歌蹙眉着自责着,转过头对二月道:“去给无痕说一声,是我错怪了,处罚取消了。”二月自是知道小姐是何意思,当下行礼退下去传话了。
听到此处,张朝霖哪还不明白,想必昨日婉丫头着人送拜帖,被朱姨娘晾在一边没搭理,回来也没向他禀告。难怪近日看着她竟是在大门外专等自己呢!竟是到自家大伯父的地方还进不得府来,想及此张朝霖对朱姨娘又不满了两分,越来越不像样了。对着她道:“你坐着做甚,还不去吩咐厨房上菜。这里不用你伺候,自回院用吧!”
朱姨娘满脸通红捏喏着想说什么,看着张朝霖脸色,只得临走前瞪婉歌一眼,张丽欣再愚笨也知道她挖坑给自己娘跳,害得她被爹爹嫌弃了。她狠狠瞪着婉歌,婉歌自不惧她,高兴就在这里多呆几天,不高兴就走人,实在不高兴就待很久专门气你,所以回她一笑,只是笑容中多了几分挑衅。
张清耀在旁边微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这位堂姐,心里想着好厉害,这难道就是好友说的兵不刃血。看着他崇拜的小眼神,婉歌对她悄悄眨一眨左眼,又替他心疼,看起来小小年纪过得并不好,看他穿着和纤瘦的身体,看来朱姨娘没少在看不见的地方给他下绊子。
饭后,婉歌回院子看两个孩子,今天只能趁着空隙喂他们,想必现在是饿坏了。
张朝霖陪张清耀去主院看刘氏后,没再去朱姨娘的院落,歇息在了自己的书房。
晚间周麽麽看少爷和往日有些区别,今日说话间似是开心了许多。夫人疲乏睡去,她送少爷出门:“少爷今日很开心,是遇到什么开心事了?”张清耀两眼微带着光芒:“麽麽,你见过婉姐姐吗?今日一见,想着她是我的姐姐就好。”虽然他话有些糊涂,但是麽麽明白他意思,是希望是他亲姐姐。问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后麽麽心里也不由佩服她来,下午相见时看她说话做事自带一股风范气质,没想到如此伶俐,想着要是大小姐能学到一二也好,想着大小姐在夫人生病后没法照看,养成了一副沉闷的性子,也不知道她婚后过得可好。麽麽想着对少爷道:“少爷,你明日有空可给大小姐送信,就说她京城堂姐专程来探亲。若她婆婆同意,后日你休沐便可接她回府,让她见见这个堂姐也是极好的。”张清耀一想正是如此,他知道姐姐过得不好,但这些事母亲又无法照顾,父亲也不关心这些,麽麽倒关心但是却帮不上什么忙。小小年纪就学会关心亲近之人的生活,并尝试用自己的方法去解决。他之所以和赵俊琪成为好友,开始的目的也是希望从他那里能得到自己姐姐的消息,也好看顾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