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风徐徐。
伴随着泥土的芬芳,坐在牛车上的男孩第一次有了惬意的感觉。
昨日的事情,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人心险恶,而大叔显然经历得多,对于这件事大叔只有讥诮和嘲讽,却没有背叛后的愤怒。
只是,对于这个满是黑暗的世界,来自异世界的他更加清楚的看清了那丑陋恶毒的嘴脸。
终于,男孩在迷迷糊糊的第三次睡醒后,忍不住问道:“大叔,我们究竟要去哪?”
徒步而行的大叔看了眼男孩后道:“去北方,至少要离开帝国。”
看来自己得罪了一个大人物?起码是要和整个帝国作对?
男孩嘴里咕哝着,看了看前面,道路的两侧是稀疏的树林,这样很好,至少不会再有什么怪物或强盗突然蹦了出来,道路的尽头是片丛林,一个破败的楼房在路的尽头冒了出来。
那是一个破败不堪,七扭八歪的三层建筑,门口上挂着的木牌上,绘画着一个通俗易懂的冒着泡沫的酒杯和一块用叉子叉住的肉块。
这是一个汽车旅馆,哦,这个世界还没有汽车,最多称为马车旅馆,是专门赚过往旅人钱的。
这里已经有客人到访了,门口外是三辆用麻布包裹住的篷车,十几头个头不一的马匹则拴在马槽旁低着头吃着饲料。
大叔将牛车栓好后,将男孩从车上抱下来后推门而入。
瞬间巨大的嘈杂声将男孩整个人包裹住,仿佛置身在另一个世界当中,男孩扫视了一圈,昏暗的环境中坐满了张牙舞爪的人,既有披甲执锐的士兵,也有穿着粗布衣裳,佩戴武器的莽汉。
破旧的木门即使在这嘈杂的环境中也显得颇为大声,顿时旅店内的目光都落在了走进来的二人身上。
而十分不习惯受人瞩目的男孩立刻显得局促不安,忍不住向大叔的背后缩了缩。
“啊哈,害羞的小姑娘,我喜欢,一个金奥耶比让她陪我一晚怎么样。”一个打着酒嗝的粗鲁男音打破寂静喊道,顿时先前为之一静的嘈杂声再次响起,而且这一次则是围绕着男孩的粗言秽语。
大叔一手抓着男孩的肩膀推到自己的身前,没有理会众人的叫嚣,而是缓步向吧台走去。
而从人群挤过的男孩此时真的像一个小姑娘般涨红了脸,因为一张张丑陋的大脸从各个桌子后探过来,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那感觉简直糟透了,就像是误入狼群的小兔子一样,面对这样的场景,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前世给予他的记忆力并没有类似的桥段和处理方法,下意识的,他向着最安全的地方靠拢。
不过,这也许是他们这帮无良家伙的恶趣味,或者是因为背剑大叔的缘故,所有的一切都仅仅止于污言秽语上,却没有一个家伙付之行动。
有惊无险的走到吧台后,男孩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吧台后那个土匪多过酒保的有着油腻腻的三层下巴的酒保则放下手中那个沾满污垢的餐盘,毛茸茸的双手杵在吧台上,神情冷漠的看着大叔。
大叔从怀里掏出一个干瘪的钱袋子放在吧台上道:“我要一个房间,还有食物。”
酒保看都没看放在吧台上的钱袋就冷漠的说道:“不够。”
大叔接着道:“外面我还有一辆牛车,牛是不到三岁的小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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