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官匪勾结
“举人大人,你可识得现任太湖知县是谁?”黄文秀对陈振作揖道,古人对这些礼节非常看重,黄文秀每每对陈振说话总是作揖在先,足见是个学文之人,礼数方面倒是面面俱到。
“知县?”陈振讶道,“太湖地偏远,习选官为令,太湖一县之长,何时改从朝官了?”(这里介绍一下北宋的官制:我们习惯上以为县令和知县都是一县之长,没有什么区别,其实县令是指一县之长由地方推选的官员担任,而知县是中央朝廷派遣的一县之长,两者虽然职务相同,职责也相同,但是出身不一样,一般来说,知县的地位较县令大)
陈拓当然是听的一头雾水了,知县和县令对他来说不都一样,既然是不懂的,自然也就不插话,一怕出笑话,二呢,也好学习学习。
“各位有所不知,当今皇上刚刚即位,就和力主改革的王安石过从甚密,现在风闻全国就要面临一场从朝廷到地方的大改革了,因此朝廷派驻各地的官员都开始由吏部指派,不是卑职诽议朝政,我只怕此举乃是改革之前骤啊。”黄秀文一边说,一边微微摇头晃脑,陈拓见了,又差点笑出声,不过这节陈拓就是再不懂历史,王安石变法他还是知道的,只可惜好像失败了。杜立实在是不懂这些东西,心中不住的想:还是拳脚来得痛快!
陈振听了黄秀文的话,略一沉思,说道:“去年,我去舒州参加乡试的时候,有幸和几位秀才一起聆听了欧阳永叔先生关于祖法和王相(王安石)变法的看法,欧阳先生对此大为鄙薄,不过依我之见,如今辽国虽然与我大宋定下’潭渊之盟’,但是依然是虎视眈眈,西夏小贼更是兵陈边关,要不是种谔大将军屡筑坚城,恐我等早已深陷战乱之中了,而我大宋孱弱已久,法不变,何以承天下?”陈振越说越激动,让一旁的陈拓惊讶不已,相处几个月来,何曾见过陈振这般心思,只道陈振只是一个醉心奇技淫巧的才子罢了,没想到论及国事,依然是一派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气概啊。陈拓又偷眼看了看杜立,迎来的是一丝苦笑,看来这些国家大事对杜立来说可能跟戏盲听老生唱曲儿一样,听的是昏昏欲睡呀。
“欧阳先生固然令小生肃然起敬,但是他对改革的看法却是与在下相左。”陈振说着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可是这太湖县城街头只闻鸡犬,不闻人声跟王相变法有什么联系?”
黄文秀摇摇头,道:“这个就是变法之弊了,俗话说,上行国法,下有不达,我大宋积病已久,官场中宵小颇多,如今变法势在必行,许多惯于钻营之徒假借名目,国法虽变,而赃官营私之法也随之而变啊,这信任太湖知县王栋祚乃是现任编校集贤院书籍吕惠卿吕大人的同乡,自称改革派,在县任上却是胡作非为,仗着朝廷有人,明目张胆招纳本县强盗充作耆长、弓手,又不加管束,收受这些强盗的贿赂,可是上报的时候又以剿匪有功受到了嘉奖,手段甚是高明。但又恐百姓非议毁坏了名声,便发布了禁言令,禁止人们非议命官,后来经过哪些强盗差役的实行,就变成了防民之口了,连平常话都不准说。”
“怪不得强盗就敢进城抢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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