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向嗣像是没听懂苏婠央话中的意思,但是苏婠央哪里会真的以为他听不懂?
他知道是她给他解的毒。是想说,就算他中了她配置的毒,最后也不得不为他解毒?还是说,他记得她的恩情?
苏婠央更偏向于前者。
“晋王,我是被你的手下绑来的。”要不是危急自己的性命,被绑来她也不会合作。真以为她愿意帮妘向嗣啊?
妘向嗣是毒蛇,帮了他,早晚自己会被反咬一口。
“你若不想,总有办法。”妘向嗣嘴角噙着微微的弧度,看不出是笑还是没笑。
但他眸光很温柔倒是真真切切的。
苏婠央诧异的看了妘向嗣一眼,这暧昧的语气,她怎么觉得……
妘向嗣在引诱她呢。
引诱一个有夫之妇,苏婠央表示……很怀疑妘向嗣人品!
“我除了医术什么都不会,能有什么办法?”子家云流他们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把她从凌王府劫出来,要是她一点用处都没有,不杀她也会让她吃尽苦头之后发挥出应该有的用处。
识时务者为俊杰,苏婠央就是俊杰。知道躲不过,她干嘛还要做没必要的坚持。那样不叫有骨气,那叫缺心眼。
妘向嗣没就这个话题与苏婠央争论,他身边的女人也不少,他很清楚,很多事情跟女人是争论不出结果的。扫了眼石桌上子家云流放下的粥,暗示苏婠央道;“本王饿了。”
饿了?苏婠央有点无语,妘向嗣该不会是想她服侍他喝粥吧?
应该就是了。
“饿了就吃饭,不打扰晋王用餐了。”苏婠央言罢转身就走。开玩笑,她自己的男人都没福气让她喂东西呢,她怎么可能喂别的男人喝粥。
关乎到节操问题,该坚持的还是得坚持才行。
“等等……嘶……”妘向嗣却突然伸手拉住她,动作太大,扯痛了他的伤口。
苏婠央脚步一顿,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回身不着痕迹的挥开妘向嗣的手,看着他淡淡道:“我给你把把脉吧。”
妘向嗣抬眸看她,眼中闪过一抹光亮,很快又掩去,微微点了点头,还把身子往里面挪了挪。
这个时代的男女礼仪有的地方很开放,但有的地方又变态的保守。比如,女子绝壁是不能坐在男子床边的,如果坐了,就说明这两人暧昧不清。
苏婠央扫了眼妘向嗣空出来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天玄没有这些规矩,妘向嗣出身皇族,身份高贵,在天玄的名声威望那么高,这样的人,真的会是隔壁老王吗?
卧槽!苏婠央发现她纠结这个问题纯粹无聊,心头啐了自己一句,继而很费力的把石凳子搬到妘向嗣床边,坐下,诊脉。
妘向嗣的目光从未从苏婠央身上移开,见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坐他身边,也不觉得失落,反而莫名其妙的心情不错,眸子中的笑意,一直未曾收敛,可惜眼前的女子认真专注在他的脉象上,没有抬头看他。
有多久了?他有多久没和小苏单独相处了?
认识的时候叶子才刚刚泛黄,现在,树梢上的叶子早就落完了。
妘向嗣自诩他不是儿女情长的人,也从未想过未来会有个姑娘入了他的眼,让他这么牵肠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