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换投枪吧。”狄宁提议道。他快被这种劣质武器折磨疯了。
于是这一次狄宁带回来的是更粗一点的树枝,削去多余的凸起,把前段削尖,这就算完成了。虽然短的和匕首不相上下,但总比刚才那把弓顺手了太多。只可惜数量有限,必须省着用。
但这不算什么问题。狄宁用藤条捆起投枪,独自去了溪边。原本萨尔打算跟他一起去的,奈何某个圣骑士还在睡觉,刚刚的一番闹腾居然都没能吵醒他。看来艾伯特实在是累到不行。尽管遗憾,萨尔还是决定留下来守着他,狩猎则交给了狄宁这个有经验的人。
狄宁在溪边埋伏了好久。他抽搐着嘴角依次放过了山地狮,食苔蛛和灰熊,最终收获了一只小鹿。就地处理过以后,他把这份收获拖回去交给萨尔,让他生火烧烤,自己则找了个离刚才的狩猎点较远的位置去洗个澡,顺便打理了头发和胡子。
等狄宁**的回到临时营地烤火的时候,萨尔和终于醒来的艾伯特都被他吓了一大跳。两个人脸上怪异的表情让狄宁疑惑的挠了挠头。他承认自己的头发现在看起来就跟狗啃的似的,但他手里只有剑,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不错了。
“不是……”艾伯特一脸凌乱的开口,“我只想知道,狄宁你多大年纪了?”
“二十七。”狄宁不明所以的回答,换来了两个人更震惊的表情,“怎么了?”
“咳。”在他的瞪视下,艾伯特心虚的小声说,“……我一直以为你已经三十五了……”
狄宁:“WTF?!”
他不就是一个多月忘了刮胡子而已吗!
“那什么,我去洗澡了!”艾伯特丢下这么一句,迅速的落荒而逃。留下萨尔面对狄宁快要喷火的眼神一脸僵硬,完全没注意到手上的鹿肉都烤糊了。
最后还是狄宁为了他们的午饭着想而接手了萨尔的工作。兽人由衷的松了口气。
然而当艾伯特回来的时候,狄宁遭受了和他们之前同样的待遇。
他盯着面前的年轻人,直到艾伯特差点想要再次夺路而逃,才慢吞吞的问道:“本来就是金色的?”
艾伯特乖乖点头,还在滴水的金发在阳光下反射出璀璨的光。
“太亮了,伤眼。”狄宁一脸嫌弃的评论。
圣骑士无奈的苦笑,知道这是搭档对自己的小小报复。
狄宁没有追问艾伯特为什么要伪装。他知道这个年轻人身上有很多秘密,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所以不管艾伯特是个天真的笨蛋,是贵族的儿子,还是个圣骑士,他都不在乎。狄宁尊重和他并肩而战的同盟者,除非他们需要他的帮助,他才会插手。剩下的时间,他更乐意去给联盟的敌人找麻烦。
——不过还是得说一句,艾伯特身上这三个属性他都讨厌。奇妙的是他最后居然认可了对方,不得不说这大概是命运的捉弄。
好在这时候肉已经烤好了,萨尔及时的招呼他们吃饭。一边抓紧时间吃饭,他们商讨了一下接下来往哪儿走的问题。
“塔伦米尔。”狄宁摊开那张泰丽莎给的地图,给其他人比划着,“这有条小路通向奥特兰克山脉,霜狼氏族就在那里活动。萨尔,你可以在那里寻找你的族人。”
兽人认真的点了点头,眼里充满了希冀。看到他的神情,狄宁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他不知道放任萨尔回到霜狼氏族会不会给这个即将陷入危机的王国带来一个新的麻烦,但要是想要把他解决掉——好吧,艾伯特大概也会给狄宁来上一剑。圣骑士对于誓言和荣耀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但狄宁现在只觉得这是个麻烦。
那就再说吧。狄宁叹了口气,看向艾伯特:“你呢,你打算去哪儿?回家吗?”
连考虑都没有,年轻人坚决的摇头:“不!”
看他脸上的表情,狄宁猜测这小子要是回家大概会被吊起来抽。他翻了个白眼:“那么你打算去哪儿?”
“你去哪儿?”
“斯坦索姆。”
说出这个词的时候,狄宁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这座城市现在还是洛丹伦的骄傲,可就在几年以后的未来,它不仅代表着一段难以忘怀的伤痛,也见证着一个人歇斯底里的疯狂。
——但他不会让它再发生一次。
狄宁发誓要亲手挖出那座城市里所有的诅咒教徒,一个个的送他们去见亡灵。他要把那个兽人萨满的幽魂从可笑的王座上拽下来,塞到他的恶魔主人的喉咙里去。他要把所有妄图颠覆这个国家,危害联盟利益的杂碎们碾成肉酱,就像他曾经一直在做的那样。
这就是他毕生的唯一意义。
“我要去斯坦索姆,”狄宁看向艾伯特,“你确定要跟我一起?我必须得说,这可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周末旅行——我保证,这比从敦霍尔德逃出来要刺激多了。”
因为不知道诅咒教徒们已经腐化了多少官员和贵族,狄宁早就做好了单打独斗的准备。但一个圣骑士无疑是可以信任的。不过狄宁不会把自己的盟友拉入险境,在这方面他一向尊重对方的选择。
“哦。”艾伯特轻快的回答道,“那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