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次剧本围读会后,《无道》的剧本又经历多轮润色,主要是调整一些细枝末节的合理性,例如花妍等配角的人物逻辑。楚夏星会频繁地演员们碰面,不光有侯深越等主演,还有曹彦刚、周雪璐等配角。
会议室内,侯深越的助理们拎着一袋袋奶茶及零食进屋,侯深越客气而友好地说道:“各位老师辛苦了,我买了点奶茶带过来。”
今日屋内基本都是导演组及演员们,王丰田和韩楚宁都不在现场,助理们开始给演员及工作人员分发饮料及零食。
侯深越主动端起一杯奶茶,他拘谨地递向看剧本的楚夏星,恭顺道:“楚导,这是给您的,我上回开会时发表一些不太成熟的意见,实在是对不起……”
侯深越回想起自己的做法,他都快要尴尬到地里,恨不得社会性死亡。
曹彦刚正埋头给剧本做笔记,并未注意到这一幕。周雪璐见侯深越如此礼貌,一时颇觉惊讶,毕竟她只见过嚣张跋扈的张安珞,原以为有名演员都会眼高于顶、不会说话,居然也可以低头讨好人?
侯深越可比张安珞咖位高好多,现在却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周雪璐:奇怪的职业危机感增加了,这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楚夏星抬眼看向侯深越,却仍然按捺不住内心挑三拣四的感觉。她总瞧侯深越莫名不顺眼,比自家小孩差十万八千里,波澜不惊道:“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希望你后面在组里能好好演,不要对不起你自己。”
侯深越犹如被教导主任训话,他心虚地抬不起头来,老实道:“……好的好的,我一定好好演。”
即使是愚钝如曹彦刚,他此时也察觉不对,好奇地嘀咕:“老大,你怎么对他如此严厉?你不是对长得好看的人都挺宽容?”
楚夏星漠然道:“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长得好看能拿影帝吗?”
曹彦刚:“……”但你原来跟我说长得好看能靠脸吃饭,怎么突然又改变看法?
周雪璐听到此话,她更是大感委屈:“……长得好看已经没用了吗!?”
周雪璐:我的花瓶梦破碎得那么快?导演真就一天一个新主意!
楚夏星平时是看脸的人,但她现在思及韩楚宁,要求立马变成才貌双全,恨不得侯深越是顶配才行,妥妥是长辈心态。
楚夏星:我的要求也不算太高,他的能力起码跟我相当!
众人都翻开剧本交流,继续讨论起人物及剧情。楚夏星作为导演环视一圈,她看到正对面的侯深越,冷不丁提问道:“既然要讨论人物,你先聊聊对吴恕的角色理解吧,毕竟是电影的主角,给大家先打个样。”
侯深越犹如上课被点名的学生,他面露一丝仓皇,迟疑道:“就这么直接讲吗?”居然连缓冲都没有?
楚夏星:“你结合八十九场来讲吧,我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侯深越哗啦啦地翻起剧本,准确地找到第八十九场戏,他的确认真地研读过剧本,但此时分析起来也不太有底气。这东西就跟阅读理解一样,并不是以前读过那篇文章,就能做对下面的阅读理解题,这是两回事儿!
侯深越硬着头皮地阐述完,他的额头都有点冒汗,不安地望向楚夏星。
楚夏星挑眉道:“就这些吗?”
侯深越:“……”
侯深越:虽然导演的反问听上去挺平和,但为什么有一种“就这”的语气?
楚夏星眼瞅他心虚地抿嘴,她也就没有再冷脸施压,耐着性子娓娓道来:“剧本跟小说不一样,它不会给你花里胡哨的人物心理描写,基本只有白描和台词,所以你得自己揣摩角色心理……”
“如果你刚开始接触不明白,那就想想你遇到这种事会说什么话,这个角色说出的话跟你本人想说的一样吗?如果你们不一样,为什么会有不同?你基本就能理解角色性格和心态。”
“当然,如果是满篇废话的剧本,那就不用如此揣摩,你可以视情况而定。”楚夏星心知王丰田的剧本恰到好处,他不会写得过于直白而傻,这就让年轻演员不好理解,可能要费一些功夫。
好演员要自己揣摩人物心态,甚至将文字内容延伸得更丰富,但要是天天演傻瓜电视剧,那很容易就会彻底变废。
侯深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他虚心地应声道:“谢谢导演。”
其他演员同样听着楚夏星的分享,宛如颇有秩序的课堂,曹彦刚还踊跃地举手发言,疑惑道:“老大,但我要是揣摩不出自己和角色的不同怎么办?”
楚夏星镇定道:“你揣摩不出来挺正常,可能是你跟角色差不多,所以心理上达成同步。”
曹彦刚面露迷茫:“……但我觉得我演的角色有点笨?我跟他差不多吗?”
楚夏星果断甩锅:“这是你自己揣摩的,我可没有说破啊!”
曹彦刚:“?”这意思就是真笨呗?
演员们望着曹彦刚呆滞的神情都哈哈大笑,连带开会的气氛都欢快不少,陆续阐述起自己对人物的理解。
侯深越在会议中无疑是被重点关照的对象,他连续被楚导点名好几次回答问题,搞得本人都快要心脏骤停,其他演员见状却男默女泪!
侯深越在几个小时内高度紧张、全神贯注,被楚夏星的冷言冷语训得头皮发麻,都快要灵魂出窍,曹彦刚和周雪璐却羡慕得眼红。
曹彦刚沉默片刻,最后感慨道:“唉,老大现在都不骂我只骂你,想想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周雪璐佯装落泪,委屈道:“终究是一个人扛下所有,果然换了剧组就是不同,只见新人被骂不见旧人哭……”
曹彦刚、周雪璐:明明我当初才是剧组最受宠(骂)的演员啊!
侯深越听着同事们的抱怨,他已被训得晕晕乎乎,一时心情极为微妙:“……”
侯深越:这份被骂的福气,我竟不知如何咽下,只剩愁肠满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