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幸运的是,枪声没有再次响起。
宋酒放下心来,倏地听到身后有动静,扭头一瞅,想也没想便挥手甩出了锯条钢刀。那两个巡逻人刚刚钻过火车,猝不及防之下被宋酒掷出的飞刀钉进胸腔,痛呼一声翻倒在地。
放倒一个,还有另一个。
那人乍见同伴到底也是吓得不轻,再一看宋酒手里已然空无一物,于是信心大增,抄起铁锨嗷嗷叫着扑了过来。宋酒哼了一声,撩起外套下摆,腰间皮套上捆着满满一排钢条刀。宋酒拔刀的同时腰身一矮,躲开了横扫过来的铁锨,借着巡逻人收力的当口向前蹿出两步,一刀攮进了巡逻人的胸口。‘噗呲’一声闷响,没装护具的钢条刀刃连根没入,一下扎了个透心凉。钢条刀没开血槽,捅进去就拔不出来,宋酒也不心疼,再次反手抽刀,一脚踩住中了飞刀想到溜走的巡逻人腿弯,扬手朝他后颈砍了下去。
一道血箭飚射而起,飞溅在绿皮车壁,巡逻人身下的铁轨洇出一片暗红,和沙土融为了一体。
等宋酒进去和谐号车厢的时候,子谦那边已经解决完毕了,只是他没有遵照宋酒的意思先走。车厢两侧的火把点起,商务座过道里蹲着十来个人,一半都没来及穿衣服,前边过道里倒着几具尸首,都是子谦他们的杰作;紧挨着驾驶室那边的座位上,一个穿着性感睡衣的姑娘坐在那儿,正和子谦几人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洛宇呢?”宋酒扫视一圈,除了几个小伙儿挂了彩,其余人都没大碍,只是唯独不见了那个去了左边站台的姑娘。
“端枪的那个跑了,洛姐追去了。”一个平头小伙儿回道。
宋酒眉头皱了皱,大步走到前边,打断了睡衣女和子谦:“不是说了先走?搞什么?”
“九爷,小丫头不在这儿。”睡衣女举起两条白皙的胳膊做了个投降的动作,睡衣领口露出白花花的一片乳肉,姑娘眨了眨睫毛浓密的大眼睛,故作可怜道:“姑奶奶白白陪那老小子睡了一礼拜。”
“人呢?”宋酒抿了抿嘴唇,心里生起一丝烦躁。
“里边。”子谦朝着驾驶室努了努嘴,嘀咕道:“梦凡下手没轻重,死了。”
宋酒走过去瞅了眼,改装成卧房的驾驶室里摆着一张床垫,上边仰面躺着一个发鬓灰白的中年人,中年人浑身*,咽喉处裂开一道大口子,鲜血浸染了大半个床垫,显然已经死透了。
“吃喝都打包好了,抓个活口撤吧?”子谦看出宋酒脸色有些不悦,心底不免有些惴惴,鬼鬼祟祟和梦凡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也赶紧说两句。
“等等洛宇。”宋酒沉吟片刻,踱步到蹲着的那排汉子跟前,用钢刀拍了拍打头那人的脸。
那人愣了一下,战战兢兢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消瘦年轻人。
“小丫头呢?”宋酒问道。
汉子似乎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左右看看,结巴道:“什、什么小丫头?”
宋酒徐徐吐出一口气,手臂猛地向前一送,锋利刀刃贴着汉子颈动脉抹了过去,那汉子喉间发出声怪叫,捂着咽喉扑倒在地,剧烈的抽搐起来,鲜血不要钱似的泼洒出去,缓缓在地面晕开。
宋酒跨过尸体,站到了第二个人面前,这人显然要灵光了不少,没等宋酒开口便急急坦白:“我知道!我知道!那小姑娘被老大送给河岸边那伙儿人了……换、换了汽油。”
“妈了个巴子的!”子谦勃然大怒,抬脚将其踩翻在座椅上,扬手就准备砍下去。
宋酒及时拦住了他,凑近肝胆俱裂的汉子,冷声问道:“那伙人什么来历?”
“不、不晓得,我真的不晓得,我就知道他们有汽油,还有片菜园子,在城里讨生活的都跟他们换粮食。”四十出头的汉子眼泪鼻涕横流,整个人坐在同伴的血泊里,抖成了筛子。
“这城里幸存者很多?”宋酒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有一些,不太多,我也没见过多少…”
“你们换汽油干什么?”
“城里有活尸了,我我…老大说要换地方,城里不能待了。”汉子哭得梨花带雨,哀求道:“别杀我,我们都没碰那小姑娘,是我们老大让送去换的…求你了…”
“活尸?”子谦怔了怔,脚下力道重了几分,问道:“你们这么多人,用得着这么躲行尸?”
“不不是行尸,是活尸!会说话那些!”汉子快崩溃了,哭号道:“我们从北边一路逃过来的,见过它们,跟外边那些‘拐子鬼(行尸)’不一样!”
宋酒还要发问,车厢外却再次响起枪声,窗户边闪过人影,紧接着洛宇便出现在门口。
“快走,行尸过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