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地向他刺来。
矛,锋利而嚣张,风,清晰而凛冽。
那是一张凶恶到狰狞的丑脸,糟红鼻子左翼,是一道蚯蚓般盘扭的粗犷伤疤,头上的铁盔已经剥落,露出了乱蓬蓬的挽结头发。
特种兵汉兵还没有充分地理解这个场面和自己的关系,也更不明白这着穿着古代盔甲,上来就刺的野兽为什么不能和自己和谐相处。出于本能,他睁大了眼睛盯着那把枪。
这是把飘逸着红色长缨,十分漂亮的长枪,白色的蜡杆儿,晃动着柔美的曲线,颤抖着悦耳的弹破空气的颤音,闪到了面前。
枪头是乌黑的钢尖儿,两面刀刃型,上面又各纹起一条小棱角儿,约一尺长,黑亮的光芒映着阳光强烈地折射,几乎晃花了人眼。
枪尖儿嗖地一声,准确无误地扎向他的咽喉。
“嗨!”使枪的老兵一抖手腕,胸膛里还将最后的一股气劲儿吐出。
只要那枪尖扎中,任何人都可以预料其中的结果。任何人的脖子也抵挡不了这致命的一击。
不过,这老兵看到了奇异的一幕。
被自己追杀,即将授首的年轻人诡诈地笑了笑,那笑容很冷很冷。
冷到了得意,冷到了残酷。
本能,让他做出了坚决的反应。
汉兵在看到了枪尖儿距离自己的咽喉仅仅三公分的时候,才双臂一振,使身体发生了不可思议的旋转,枪就偏离了目标,向前空虚之处冲去。他的爆发力和速度还没有钝化,敏锐性也相当不错,后发制人从来就是他的强项。
汉兵伸出两个粗壮浑圆的指尖儿,中指和食指,轻轻拈住了枪杆儿,顺势向前一拉。
枪势未有改变,刺空之后,有了加力,当然更快。
持枪的老兵只觉得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扯,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数步。
汉兵飞起右脚,狠狠地踹出。本能还使他自然地瞄准了老兵的下裆。
这一脚,到底有多重,没有谁知道,可是,汉兵能够感到这老兵大约一百五十斤的体重,是那样压抑,而那着力的地方,则有过一刹那的柔软。
“啊!”
那老兵大吼着,应声飞出,摔在一丈多远的地上。地上,正有一杆长枪牢牢地斜插着,虽然是枪把儿,仍然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后背,将他固定了。
汉兵如影随行,鬼魅一样闪到了他的面前,嘿一声,抡起巨大的拳头,毫不犹豫在他的胸膛上猛然痛击一着。
砰。
拳头剧痛,那兵的胸膛甲衣重挫。
听得几里古鲁地滑响,老兵的面目更加狰狞,腹部鼓涨,接着,噗,一个迟钝的破音,枪把儿从他的胸腹的中间戳了出来,而他,继续向下面滑插。
枪把和枪杆儿上,涂满了沸腾而淋漓的鲜血,似乎还有几块扯裂的内脏碎肉粘着。
血,在刹那间就飞溅开来。老兵的胸膛上尽是,连汉兵的身上也粘染了。
汉兵皱了眉头,厌恶地甩了甩手。
象这样溅到对手鲜血的战斗,绝对不算成功。
这一点儿小情绪之后,他顺便往前一跌,半翻滚侧身于地。不管怎样,他杀了人,在不明情况的时候动手,是兵家大忌。
“你你,你?”烧烤串儿上的老兵,震撼地指着汉兵,口里吐出了一口鲜血。
“我?”
“你!你是谁?”
“我?我是汉。。。。。。!”汉兵恍然一惊。
他不是演员吧?为什么说的话我能够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已经在大海里死掉了,怎么还会在这儿?难道,这是南美洲某处的村镇在狂欢节日?还是中国北方某处影视城的露天场地?天啦,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话,我该怎么办?如果他真的是演员,我岂不是杀人犯了?
杀人犯?
第一次从正义事业的立场被蓦地抛向罪恶深渊的巨大反差,让汉兵的手剧烈地颤栗起来,伸在老兵的胸前却动作不了。
“老子杀了你!”老兵的手里,突然飞出了一把匕首,几乎擦着汉兵的耳际滑过。
“你?”
“入你祖宗!”老兵的头一歪,昏了过去。
“入你祖宗!”汉兵勃然大怒。“是你自己寻死来着。垃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