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我看谁敢!”楚辞和宋染从屋里出来,目光落在一个头发发白的老者身上,似笑似讽,“我大姐被余家欺负的时候,怎么不见村长来抖威风?”
余村长的目光闪了闪,老脸有些挂不住:“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非得喊打喊杀,你们桃花村都是这么目无法纪的吗?”
“人家都说老眼昏花,村长年纪大了,眼就瞎了吗?没瞧见我大姐这一脸的伤吗?你这么威风,可半点都瞧不出是个心软的人,怎么,你余家村的人可以打人,我们就不能反手了?这余家村的法纪,可真是与别不同啊。”
这话太不客气,太不给面子,太戳人心窝子。
余村长怒沉的脸色,顿时扭曲起来:“放肆!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出言不逊!”
楚辞幽幽道:“我宋家有钱有人,还占着理,就算放肆了一点,谁又敢说半句不是?这世道,可不是年纪大一点,就可以倚老卖老的,也不是声音大一点,就是天王老子了。”
大庭广众之下,余村长被一个小辈怼得哑口无言,真是什么老脸都丢尽了。
就在他差点背过气的时候,楚辞又接着说道:“说到底,这也是我们两家的私事,与旁人何干?就算你是村长,也别管得太宽。”
余村长气疯了,喘着粗气道:“你在我余家村,把余家母子打成这样,今日之事要是这么算了,我余家村以后怎么在清河县立足?”
同为余家村村民,自然是站在同一条船上,余村长话音一落,村民纷纷谴责楚辞欺人太甚。
楚辞神色不变,笑了笑:“我就欺人太甚,你们又能奈我何?一个寡妇不为先夫守节,却勾引有妇之夫,如此伤风败俗,你们余家村就有立足之地了?余家村应该有不少未出阁的小姑娘吧,不想要嫁人了?还有,那些小伙子,娶不到媳妇,等着断子绝孙吗?”
这话一出,上至余村长,下到村民,个个勃然变色。
这事,李寡妇和余成做得太不厚道了,累及了整个村的名声,要是闹大了,对余家村没有半点好处。
余村长的气焰一下子就灭了,可又心有不愤。
他做了一辈子的村长,向来说一不二,如今却接二连三被一个小丫头下了脸面,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虽然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但也不能让这小丫头片子好过。
“得人饶处且饶人,余家做得是过分了一些,可你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打,小小年纪,就如此狠辣,是不是也过分了些?”
余村长终于把宋孟给惹怒了。
一个糟老头子也敢毁阿楚的名声,真是村长当久了,人也飘了。
宋孟冷沉着脸:“余家打人在先,我们还手在后,恩怨之事,本就如此,怎么到了村长的嘴里,就如此不堪了?”
“不说得难堪一些,怎么从我们身上扣银子?”楚辞嗤笑了一声,“这就是余村长说的,得人饶处且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