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抱着一盒点心,坐在车辕上,问晏九:“吃吗?”
晏九摇头,问道:“顾宁安阴魂不散,可要给他一点教训?”
楚辞边咬着糕点,边说道:“顾宁安狠辣,以他的行事作风,若要报复,只会等药苗种下后,再半夜烧山,鼓惑陈良才坐地起价,倒是有些古怪,先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接下来一路无话。
晏九寡言少语,楚辞都已经习惯了,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欣赏着夜色。
下午,顾宁安回去后,看见家里乱七八糟,就跟进了土匪似的,吴氏更是去了半条老命,整个人阴戾得想杀人。
他一直关注着村口的动静,就等着楚辞回来。
这一路上,楚辞吃了两盒糕点,一盘水果,还觉得有些饿,又摸了两个果子出来。
眼见着就快到家了,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楚辞抬头,就看见顾宁安拦在了路中间。
她咬了一口果子,漫不经心地说道:“早上有老狗挡道,现在又有恶犬拦路,看来以后出门还得看黄历才行。”
眼底闪过阴霾,顾宁安上前两步,阴冷地盯着楚辞:“你这是承认,我娘身上的伤是你弄的了?”
楚辞戏谑道:“承认什么?承认吴氏是老狗?”
顾宁安脸色阴沉,压制着翻涌的怒火:“杀人偿命,我娘若有个好歹,我不会放过你!”
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楚辞讥笑反问:“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不过是你来我往罢了,你不算计我,我还能上门打伤吴氏?若今日,我被吴氏打伤了,你还会说杀人偿命吗?”
一口老血憋在胸口,顾宁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来找楚辞要医药费,却被她怼得哑口无言。
顾宁安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看向她身后的马车。
“不用看了,满满一马车的药苗,凭陈良才也想坐地起价,真当我是死人吗?”楚辞悠然笑问,“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感觉如何啊?”
顾宁安面容狰狞了一下,阴恻恻地笑道:“终有一日,你会知道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楚辞笑着说道,马车缓缓驶动,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补了一句,“听三婶说,二姐见红了,看在姐夫伺候得如此尽心用力的份上,”
楚辞扔了一个铜板在他脚边:“一点心意,给姐夫买些牛鞭狗鞭,好好地补一补。”
一个铜板能买个鬼哦,这贱人敢如此羞辱他!
顾宁安的羞恼至极,血气上涌,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见顾宁安被气得吐血,楚辞心情大好:“晏九大哥,我们快回去吧,肚子好饿。”
等马车行得远了,晏九问道:“姑娘故意激怒顾宁安,是有什么打算吗?”
楚辞继续啃着果子:“没什么打算,就是逼得他狗急跳墙,我才好早日将他和宋琬都收拾了。”
“顾宁安心思深沉,等他冷静下来,未必会上当。”
“杨氏把他家里能搜刮的,都搜刮走了,这没钱的滋味可不好受,顾宁安已经走投无路,不然,也不会来拦路讨好医药费,等着吧,他很快又要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