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孙,乖孙,”阮氏一路跑回来,气喘吁吁,“你快去山脚看看。”
顾宁安正缩在家里养伤,难道还有人做幺蛾子?
楚辞惊讶道:“阿奶,出啥事了?”
“好多,好多的树,宅子外,种了好多的桃树。”
有什么从脑子里一闪而过,楚辞眼底波光一扬,连忙跑去了山脚。
人间四月,阳光如倾,落在竹叶间,光影深浅不一。
葱郁的竹林中,种着一片桃林,宅子便掩映在桃林竹林间,犹似在画中。
楚辞怔怔地站在那儿,心神震荡。
云烬挽着衣袖,正在给桃树浇水,瞧见她发愣,唇间笑涡微漾:“还有好多要浇水,快过来帮忙。”
“阿楚姐姐,”云澈欢快地跑过去,雀跃道,“这些桃树竹子都是从山林里移过来的,忙了快一天一夜呢。”
她不过是随口说说,他却放在了心上,楚辞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在涌动,让她深溺其中。
“不是多要紧的事情,何必急于一时,若是累着了怎么办?”
那遮掩不住的心疼,让云烬满心欢喜,面容看似清淡,眸光却是灼热:“”欢喜吗?
“嗯。”
“你喜欢就好。”
楚辞心底微微一烫,眸光明灿,眼波动人:“云烬,谢谢你。”
云烬眸光柔和:“这一片地,我已经买下了,等会儿把地契给你,算是我送你的乔迁礼。”
只怕是上梁后,云烬就找村长买地,又去挖桃树和竹子。
浇完水,一起回了云家,楚辞见他手上都起了水泡,有些还已经破了,心疼极了:“疼不疼?”
云烬眉宇微拢,灼灼地看着她:“疼。”
楚辞便更心疼了,问道:“家里可有药?”
“晏九,”云烬喊了一声,晏九便要药箱拿了过来。
楚辞拿针把其余的水泡都挑了,然后上药:“下次换药前,别碰水。”
云烬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见她眼睫如羽,一颤一颤,仿佛从他的心头拂过。
楚辞没听到他出声,便抬头看来,云烬轻轻一哼,竟是痛得眉心都紧锁了。
楚辞眉心也蹙了一下,低头在他手心吹了又吹:“有没有好一点?”
云烬“嗯”了一声,楚辞继续吹着,没有瞧见他微微翘起的唇角。
想起他体内的毒,楚辞一手托着他的手背,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不动声色地细细诊脉。
这一次,她诊出了一丝异常,只是,她还没来及细辨,云烬开口了:“已经好多了。”
楚辞只得作罢,微笑道:“先回屋歇一歇,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清淡些便好。”
“好。”
楚辞去了厨房,厨房里各种食材都有,清炒了几样小菜,又蒸了一条鱼,就等着晏九清洗完鸭肉,炖一锅茶菇老鸭汤。
晏九把一整只鸭都剁成块,楚辞焯水去掉血沫后,放进砂锅里,又放入姜、料酒、茶树菇。
厨房里只有两人,楚辞问道:“晏九大哥,云公子到底中了什么毒,为何他的脉象会与常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