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姚府的管家奉命带着厚礼,上门答谢顾宁安。
顾宁安以为姚夫子会亲自上门,以商讨提亲之事,没想到居然派了一个奴才过来。
顾宁安脸色变幻不定,算计着再加一把火,好逼姚小姐下嫁。
姚小姐落水,被顾宁安所救一事,很快在村里传开,如今,村里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宋孟问楚辞:“姚小姐会不会嫁给顾宁安?”
楚辞在把炸好的臭豆腐放进坛子里,头也没抬:“不会。”
“为何?流言如刀,姚小姐未必能挺得住?”
楚辞冷笑:“姚小姐惊马落水,肯定是顾宁安的手笔,姚家如何咽得下这口气?顾宁安自作聪明,只怕这辈子就止步于秀才了。”
宋孟眸色微动:“阿楚是说姚主簿?”
臭豆腐放满一整坛,楚辞把坛口密封好,道:“姚家若真有意结亲,今日就该姚夫子亲自登门,姚小姐被毁了,姚主簿会放过顾宁安?得罪了姚家,顾宁安想中举,痴人说梦,不过,”
楚辞唇角微微勾起:“顾宁安如此阴毒,倒是给了我们清算旧账的机会。”
宋孟愣了一下:“清算旧账的机会?”
楚辞把坛子搬到木架子上,笑吟吟道:“二哥明日旬休,大哥傍晚要去接他回家吗?”
宋孟笑道:“他都多大的人了,还要人接?”
楚辞一脸玩笑:“大伯母还等着二哥考中秀才,好给大哥说亲呢,大哥不对二哥好一点,小心二哥让你打光棍。”
宋孟面皮薄,被她这么一揶揄,脸就红了:“我要是打光棍,他也别想娶。”
所谓长幼有序,哥哥没成亲,哪里轮得到弟弟。
“谁要打光棍?老娘打死你!”赵氏从院外进来,抄起一旁的扫帚作势就要打下去。
宋孟慌忙躲开,边躲边道:“娘,你福泽深厚,一定儿孙满堂。”
“这还差不多。”赵氏满意,把扫帚搁在了墙边,“天色也不早了,快去接阿焦回来,顺便去醉云楼拉些黄豆回来,家里没剩多少了。”
“知道了,娘。”宋孟应了一声,然后去后院套牛车。
楚辞也回屋,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大箱子,从里面找了一个小锦盒出来,然后递给宋孟:“大哥,你让二哥把这个小锦盒送给姚夫子。”
宋孟惊诧:“阿楚,这里面是什么?”
楚辞道:“去年院试的时候,顾宁安买通大夫,给二哥下药,害得二哥没考上秀才,这里面是那大夫的供词,之前,我们没有更确凿的证据,担心被顾宁安反咬一口,才没有去县衙报官,如今,顾宁安自己作死,就算没有证据,姚家也会制造证据给顾宁安定罪。”
宋孟恍然,难怪楚辞刚才说跟顾宁安清算旧账的机会到了。
赵氏一想起宋焦因为小人作祟而无缘院试,心中就愤然不已,对宋孟道:“你让阿焦把事情原原本本地都告诉姚夫子,这次一定要治那小畜生的罪。”
宋孟郑重点头,驾着牛车去清河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