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初夏时节,桃花已落尽,楚辞拿出前些日子晒干的桃花瓣,做了些桃花糕,敲开了云家的大门。
楚辞把盘子往云烬面前一推,笑嘻嘻道:“云公子,求你件事呗。”
云烬捏起一块桃花糕,淡淡问道:“何事?”
楚辞问道:“晏九大哥能借我一用吗?”
云烬猜出她的来意:“听说有工匠出了意外,查出是何人所为了?”
楚辞点头,又问:“借吗?”
云烬侧首,见她一副“我受了委屈,你要给我撑腰”的神情,莫名地心情舒朗,“嗯”了一声。
“谢谢云公子,好人一生平安哟。”楚辞弯着眉眼,笑得明灿。
云烬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笑意,慢条斯理地咬着手中的桃花糕。
楚辞给他倒了盏茶,然后托腮看着他:“好吃吗?”
云烬并不喜甜食,但手中的桃花糕却莫名地合他胃口:“还不错。”
楚辞高兴道:“今年桃花都谢了,等明年花开,我天天给你做。”
云烬一顿:“天天?”
楚辞也顿住了,蓦然惊觉这话说得太过亲昵,有些羞赧地看着云烬。
平日里,那清霜般的眉眼,此刻却有潋滟异光,粼粼荡漾开来,楚辞一怔,脸颊止不住地烧起来。
“你......”
云烬刚一开口,楚辞连忙捏起一块桃花糕塞进他嘴里:“云公子,你慢慢吃,我去找晏九大哥了。”
说完,逃也似的跑了。
“不对哦,我心虚个什么鬼?”
楚辞顿住脚步,一转身就对上云烬粲然的笑意,呆了呆,随即一抹坏笑浮上眼底:“美人,你笑起来真好看,要多笑哦。”
调戏完了,脚底生烟一溜儿地跑远了。
云烬哑然失笑。
晏九对楚辞甚为佩服。
普天之下,敢这么调戏他家公子的,楚辞是第一人。
他问道:“宋姑娘想要我做什么?”
楚辞唇角一弯,笑意却是冰凉:“以牙还牙,晏九大哥觉得如何?”
“以绝后患,才能一劳永逸。”
“要是一下子就玩死了,以后若是无聊了,哪还有乐子?顾宁安这种小人,有野心,够狠辣,一无所有地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这一日,顾宁安、顾二牛,还有吴氏,以各种姿势摔趴在地,无不是摔得头破血流。
顾宁安两眼怒红,恨恨道:“贱人!一定是楚辞这个贱人!”
昨夜,趁着天黑,顾二牛悄悄回村,跑去山脚切断了架子上的一截竹子,然后又悄悄回到镇上,连吴氏都不知道。
只要出了人命,他再偷偷煽动死者的家属,就够那贱人脱一层皮的,谁知道虎子福大命大,居然被救回来了。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楚辞奈何他们不得,可楚辞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无凭无据,就对他们痛下狠手。
顾二牛痛得呲牙:“这贱人太狠了!”
顾宁安眯着眼,眼底阴霾重重,异常地骇人:“这一次是我们大意了,下一次,一定要她永无翻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