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这辈人对家乡看得很重的,或许后世很多人不能理解,因为许多的农家子弟都是朝着大城市奔,远离自己贫穷落后的村庄。
张高兴也理解他们,小地方没奔头,经济发展相对于先发展的城市差太多,就业的工作岗位少又赚不到钱,所以孩子们只能往外,去找奔头。
这辈子他要发展家乡,让东杨的孩子们都看到家乡有奔头,那些年轻的小家伙还一个劲地全飞出去,只留下孤儿寡老在家?
他相信绝对不会,只要家乡有工作,只要家乡能赚到钱,只要家乡经济发达,各种资源都有了,谁还背井离乡去外地打工,看不到未来,或者脱层皮才能在外面立足。
让东杨富起来。
让东杨发展起来。
让东杨留得住年轻人,这种中部交通不便的地方必须要发展特色产业才行,前世西杨县不也是小小成功了吗,这辈子张高兴要把东杨高的比西杨的规模更大,这是张老汉这辈人对故乡这土的情结,当年那些孙子们,儿子们在外面打工,在外面买房,他们各顾各的生活,在那天南海北的城市,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过家里还有孤独的老人,或者他们也想过,但是有心无力。
张高兴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但是他一直想着这些事情,所以这辈子不管经历什么,这辈子他都没有放弃他的执念,这是他敢于冒着大风险绑彭埠镇修造社的缘故,如今可以单干了,他将更海阔天空的能大干一番。
“高兴,亭开叔没跟错你,你想着大伙,大伙也一定会好好干的。”
“好,这事情在佛龛项目上道之后,再做出一整套工艺承包责任制来。”
让利是激发工人的能动性,也是给张高兴带来更大的财富,只有上了大规模才能给张高兴挣到大钱,不然木雕厂的利润,张高兴现在真没放在眼里,溜冰场里的快钱都比它要赚得多得要多。
“哦对了,亭开叔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是需要打造的木雕工具,还有一些机器购进的资金预算。”
刘亭开放下手中的图纸,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
“我就不看了,一共多少。”
“八千九百一。”
“好,回头我给你一万块。”
“一万块。”
“高兴,你跟你亭开叔叔能说说吗,你这些年可没从木器厂拿过什么钱,你哪来的钱?”
“我以前不是卖瓜子的钱救活的木器厂吗,现在我还在卖。”
“你不是在上大学吗?”
“我请别人给我卖。”
“你,你,你真是个资本家啊?!”
“那既然那个赚钱,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折腾木雕厂?这你亭开叔就搞不懂了?”
“亭开叔,咱们东杨老祖宗木雕手艺不能丢,我不能让他丢了,我想将它传承下去,留给我们的子孙后代。”
“高兴,你说的叔信!”
外面厂子里那些工人,那些老师傅有的已经七十岁了,五六十岁的占大多数,那些彭埠镇修造社木器厂,全东杨国企厂,集体厂都是不要的,但是张高兴却是一直把那些老师傅们当宝贝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