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皇宫。
大殿之内,董卓的声音在里面缓缓响起,仿佛一根定海神针一般,稳稳的锁住了所有人的灵魂,让这周围的环境安静得有些可怕。
“回禀大皇子和皇后娘娘,其实,何大将军在他的随从与刺客拼命之时,将他手中的兵符交给了臣,并与臣说道,那刺客想必是他家的仇人,不会轻易放过他,若是他不幸遇害,还请臣暂时帮他打理军中事物,以防我大汉会因此引来祸乱。”
说完,董卓便从身上拿出了一枚铜制兵符。
“什么?”大皇子刘辩和何皇后大惊失色,没想到洛阳的兵符已经到了董卓的手中。
何皇后此时一脸的死灰,在她那妩媚的容颜之上,尽是难以置信,她很想哭出来,此刻他心中所想:完了完了,大势已去了……
而大皇子刘辩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算是明白了,这朝堂之上,远远没有他想的那般简单,他刚刚还自以为自己应该长大了,即便没有了舅舅,自己也能够妥善处理好这件事,自己只要小心一点,便也不怕张让一党。
可是,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不管是董卓,还是中常侍张让,又或者是自己从小到大的恩师——太傅袁隗,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他此时仿佛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了他的胸前,令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何皇后,却发现她也是如同自己一般,好像软弱无力,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随后,大皇子刘辩转过头来,看向了司徒王允:“不知司徒大人以为如何?”
司徒王允此时有些苦恼,董卓现在接受洛阳兵权基本上已经是百分之两百的可能性,因为朝中已经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更何况何进死前也是这么交代的,虽然这个可能只是董卓的一面之词,但也没有证据可以反驳董卓啊!
司徒王允想了想,回答道:“老臣以为,可让董将军暂管洛阳兵权,以三个月为期限,如若到时处理军中事务并无不妥之处,并且朝中还没有人更比董将军合适这个权力,那到时候就让董将军掌握兵权吧!”
大皇子刘辩一听,不禁眼前一亮,这样做的话,自己就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也许还能有转机,他看向旁边的何皇后,待她点了点头,便说道:“那就依司徒大人所言吧!还请董将军好好打理军中的那些事务,到时候本皇子必定好好赏你。”
闻言,董卓心中一喜,虽然只是暂代,那也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只要这三个月一到,自然是手到擒来的事了。
“臣谢过大皇子。”董卓还是恭敬的说道。
这时,中常侍张让突然说道:“既然董将军现在执掌洛阳兵权,那自然是不好再去凉州平剿叛贼,还请大皇子另派人前去凉州。”
“啊……”大皇子刘辩愣了愣,他顿时恍然大悟,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也从她的脸上看出了那一抹惊醒,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董卓当初会主动请缨?因为他们早就知道肯定去不了,若是主动请缨还能收获人心。他们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近来董卓的行事如此反常?为何他们现在也是这般的有恃无恐,而且还这般的光明正大的拿到了何进的兵权?
原来,自从凉州沦陷,直到现在,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局。
自从他们打算将董卓赶出洛阳之时,大将军何进的死就已经注定了。
这个时候,大皇子刘辩和何皇后才意识到,他们输了,输的很彻底,输的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输了。
大皇子的身躯微微颤抖,额头上有着那些许汗珠在他那白皙的皮肤上悄悄滑过,他现在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这……太可怕了!
张让、董卓……你们简直就是毒蛇。
刘辩在心中呐喊,但他却感觉非常无力,他发现自己在张让等人面前,依旧还只是一个孩子,甚至孩子都不如。
“依臣看,不若让皇甫嵩将军前去。”此时,张让的声音又在大殿之中缓缓响起。
“皇……皇甫嵩?”大皇子刘辩现在状态一点也不好,说话略微有些颤抖:“皇甫将军现在在哪儿?”
“回禀大皇子,皇甫嵩去年因平剿黄巾叛贼不力,被先皇贬出了洛阳,此时正是朝廷用人之际,何不将其派去凉州,领兵打仗?”
张让继续说道,没有一个人插话。
其实他举荐皇甫嵩,还是董卓的主意,毕竟自己再怎么争,那也是大汉的江山,绝不会放任不管,再加上皇甫嵩曾经平剿过黄巾叛贼,虽然失败了,但也是有过经验,若是董卓不去,那么皇甫嵩,就是最好的人选。
刘辩现在有些崩溃了,尤其是看到他的敌人,中常侍张让还在朝堂之上这般侃侃而谈,因此,眼神有些疲乏的他挥了挥手:“那便依张大人所言,退朝吧!”
说完,刘辩就率先离去,他现在只想冷静冷静。
待他离开以后,大殿之内的众人也就纷纷离去。
……
最后,只剩下太傅袁隗和中常侍张让两人。
“张大人,你究竟何时才肯放过我的妻儿啊?”太傅袁隗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张让只是笑了笑:“袁太傅放心,您的妻儿正好好的,这两日吃得好,睡得好,没有受到半点儿的委屈,今晚我就专门派人送她们回去。”
原来,就在董卓第一次拜访何进的当天,太傅袁隗那日上完朝回到家中,竟发现家里的妻子、女儿还有一个还差一岁就成年的儿子不见了,他只有三个儿子,其中大儿子和二儿子都不在洛阳,而自己又格外得疼爱他的这个小儿子,而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一个人便来到了他的面前,说是只要最近这几日别乱走动,只要在关键时候帮董卓一把,张大人必定会放了所有人。
这时,袁隗害怕极了,他只是一个文官,何曾见过这种情况,无奈之下,他只能按照来人所说的照办了。
这也因此,刚刚在朝堂之上,被董卓突然一问,自己也只能那般做。
闻言,袁隗面色依旧铁青:“那还请张大人信守承诺,老夫今日必定在家中等候他们回来。”
说完,袁隗便不再理会张让,便径直踏出了这座宽阔的宫殿。
……
夜晚,月亮缓缓在天空之中升起,为整个洛阳城撒下了几抹淡淡月辉。
月光之下,太傅袁隗正在自己的府邸门口,焦急地等待。
许久之后,一辆那车缓缓行驶过来,恰好停在了袁隗的旁边。
“下去吧!”赶马的车夫对着马车里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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