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奴婢看格格正绣的认真,就没出声。”乌雅接过哈日珠拉绣好的荷包,翻来翻去的打量,“格格绣的真好。”
“是吧?”哈日珠拉也凑到乌雅身边,指了指上面的图案,“这鹰的翅膀我绣了好久,就怕绣的不好。”
乌雅随着哈日珠拉的指尖看向那只振翅欲飞的老鹰,翅膀上的羽毛都绣的栩栩如生,看起来是花了大力气才能绣成那样的。
“对了,外面雨停了吗?”哈日珠拉问道。
“刚停,不过风还有些大,格格要出门吗?”乌雅把荷包放在桌子上,起身为哈日珠拉拿披风。
“不用不用。”哈日珠拉想了想,“我不出去了,你帮我去把这个送给四贝勒,祝他明天旗开得胜。”
乌雅点点头,揣着荷包就出了门。
皇太极的帐子外面站了几个牛高马大的侍卫,乌雅有些忐忑的走过去,刚想开口让人通报一声,就发现了一个熟面孔。
布赫心里琢磨着刚刚四贝勒吩咐他的事情,也没注意脚下的路,直愣愣的往前走,直到碰上了人才恍然停了下来。
“你是?”布赫觉得眼前的人很是熟悉,穿了一件蓝色的蒙古袍,身量高挑的很,但脸蛋却是圆圆的,一派天真的、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乌雅咬着嘴唇,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不记得她,她还盼望着他能带她进去见四贝勒呢。
“我是哈日珠拉格格身边的丫鬟。”乌雅早就过了嫁人的年纪,但是因为她舍不得离开哈日珠拉,所以并没有议亲。和布赫这样年轻的男人一接触,她就忍不住心慌。
“是格格有事?”布赫又看了一眼乌雅,把她的模样记在心中,又对着帐子外面的侍卫叮嘱了几声,这才带着乌雅进去。
皇太极正在看书,见布赫去而复返,还以为有什么大事,他放下书站了起来,才看见布赫身后的丫鬟。
“是哈日珠拉有事?”皇太极对乌雅也熟悉的很,所以一见她就知道是哈日珠拉的事情。
“嗯,格格让我把这个给您,祝您明日旗开得胜。”乌雅从怀里掏出帕子,把帕子打开,露出里面的荷包。
皇太极收到过哈日珠拉送的手帕,现下那张帕子还好好的待在他的胸口,好像在怀里揣了一个暖炉一般热乎,没想到这么快又能收到她送的荷包。
乌雅随着年龄见长,对着皇太极的惧怕就日益渐深,她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布赫,收到肯定的眼神,才装作镇定把荷包递过去。
皇太极收到了荷包正要细细打量一番,所以挥挥手就把两人给赶了出去。
乌雅感谢的看了一眼布赫,“今天谢谢布赫大人了。”
“不用。”布赫摸了摸脑袋,他只是觉得这个丫头很可爱,所以才随手帮一把,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
乌雅越发觉得布赫这个人谦虚,她又道了谢,踏着轻快的步子回了哈日珠拉的帐子。
哈日珠拉自己不去找皇太极也是有她的考量的,虽然草原上男女交往没有那么多规矩,但随着日子的临近,她也越来越不好意思,哪里还敢一个人跑去找皇太极。
知道了皇太极收下了她的荷包,她也算放下了一桩心事,一夜好梦,第二天很快就到了。
摔跤这项比试又被旗人称作“布库”,比的就是两人的力气。布库的规矩很简单,两人相角,谁先摔在地上便算谁输。
皇太极和林丹汗都换上了白布短衫、窄袖下面是鼓鼓的肌肉,衣襟的针脚细密厚实,看起来缝得很是坚韧。
周围的人自发的围成了一个大圈,哈日珠拉站在最前头,脸蛋红红的,低着头不敢去看皇太极。
但是心里又着急的很,蒙古人都会摔跤,而且一个赛一个的厉害,她很怕皇太极赢不了,可又羞得连瞧都不敢瞧他,只能拉扯着腰间的荷包,不知道怎么办。
布木布泰依然站在哈日珠拉旁边,她倒没有哈日珠拉那样的羞窘,不过看着哈日珠拉酡红的脸,她也不自觉的开始想,如果台上的那人是多尔衮,她大抵也是不敢看的。
“姐姐,你别害羞了,他们都开始了。”
周围传来一阵阵的起哄声,有为林丹汗叫好的,也有为皇太极鼓劲的,哈日珠拉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抬起头仔细的看起来。
林丹汗和皇太极看起来都是摔跤的好手,两人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哈日珠拉看的紧张,连额头都出了汗。
多尔衮和多铎也凑到了哈日珠拉旁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评价着皇太极和林丹汗。
哈日珠拉竖着耳朵,想听清两人在说什么。多铎扬着眉毛,余光却在偷偷瞟着哈日珠拉,见她起了兴趣,更是大声的和多尔衮继续说话。
布木布泰也移到了多尔衮的右边,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把多尔衮看的心花怒放,于是俩兄弟越说越起劲,浑然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这时,正巧林丹汗双手捏住皇太极的肩膀,准备使力,皇太极见状猛地低下了身子,双手撑地,重心一换,腰部一动,肩膀一甩,没有防备的林丹汗就被这样给甩了出去。
“赢了,赢了!”众人都鼓起掌来,呼啦啦的为皇太极叫好。哈日珠拉更是蹦了起来,眼睛都快笑没了。
林丹汗起身擦了擦汗,阴鹜的双眸多了一丝残忍的兴奋,他舔了舔嘴唇,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皇太极一番,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