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地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
“孩子,你年纪轻轻的,聪明伶俐,悟性又高。你已经练成了一身的好功夫,这比师傅我当年可强多了。你今后的前程不可限量啊。”
说到这儿,师傅忽然停了下来。口气变得沉重起来。
“但是,你千万要记住,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冲动,不能头脑发热。切记:得饶人处且饶人,退一步海阔天空,知道吗?”
王卫红乖乖地连连点着头。
“你必须明白,你的拳头要比别人狠的多,会打死人的;你的脚要比别人硬的多,也会踢死人的。所以,不要动不动就跟人动手。否则的话,会闯大祸的。你千万不要象师傅当年那样,一失足成千古恨哪。一定要记住。啊?”
“我记住了,师傅。”王卫红乖乖地、若有所思地点头答道。
公园这件事,已经过去有几天了。但是,王卫红还是阴沉着脸,一直闷闷不乐的,连话也不愿多说。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脸大如盆、剃着板刷头的人的那句“花拳绣腿,跟跳舞似的”的话,老是在他耳边回响。虽然师傅已经开导过他了,但他还是不能释怀。
少年人嘛,好胜性强,可以理解。加上自从学了功夫之后,除了与师傅、师兄弟之间对练之外,还从未真正与人交过手。这技痒、手痒、脚也痒的,十分渴望能与人交交手,来检验一下所学的功夫。
当然了,叫他王卫红主动出去惹事生非来检验自已的功夫,他是绝对不会做的。最好的办法是,有人来欺负他,他正当防卫,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来检验自已的功夫了。但是,他平日里性格温顺,乐于助人,很少与人争执,怎么会有人来欺负他呢?
本来在公园里是一个难得的检验功夫的机会,但是,师傅发了话,他王卫红怎么敢违抗呢?他只能生闷气。
这一天,师兄弟六人从师傅处练完功出来。
大师兄拍着刚要低着头回家的王卫红的肩膀问道:“师弟,你这几天怎么了?好象有什么心事啊。”
“沒什么,大师哥。”王卫红站住了脚,虽然懒洋洋地但是很有规矩地说。
“你骗不了大师哥的。以前练功时,从头到尾都是你的声音,象只小麻雀似的,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今天怎么象个哑巴了?吿诉大师哥,谁欺负你了,大师哥替你教训他。”
平日里练功时,凡是倒茶、递水、拿衣服、点香烟、扫地,等等的杂事,全都是王卫红抢着来干,他从不让师兄们干。
五个师兄们都要比他大八、九岁了,王卫红对师兄们是大师哥长大师哥短的人人都叫。你想想看,人勤快,嘴又甜。师兄们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王卫红平时要是受了委屈,例如,被父亲抽了一顿板子,哭丧着脸来练功。五个师兄们会想法设法来逗他开心,还会买来糖果象哄小孩子似的哄他。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是很深的,不是亲兄弟,却胜过亲兄弟。
大师兄一说话,其他师兄弟也都围着王卫红,关切地问他受到了什么委屈。
憋了这么些天了,也确实是心里堵的慌。
于是,王卫红便情绪十分激动地,把上个星期天与师傅在公园里的遭遇讲述了一遍。
“他妈的,欺人太甚了吧?敢赶我们师傅走。”
“口气不小啊。花拳绣腿的?我倒要跟他们比试比试,看看到底谁练的才是花拳绣腿。”
“对!比试比试。难怪师弟生闷气,这口气确实是咽不下去。”
“。。。。。。”
师兄弟们群情激奋、义愤填膺,都是异常的激动,恨不能立刻就赶去公园。
大师兄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兄弟们,这件事我们要好好合计一下。卫红说对方有二十人左右,还有器械。我们不能蛮来,真要动起手来,头脑一发热,那会闯大祸的。”
“师傅也是这么对我说的。他老人家还说,他就是年纪轻时,一时冲动打伤了人,才被赶出庙去的。他还叫我退一步海阔天空呢。”王卫红在师兄们面前吐出了胸中的郁闷之气,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又恢复了叽叽喳喳的小麻雀的本性。
大师兄一边抚摸着王卫红的肩膀,一边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师傅说的对,我们不能冲动,以免闯祸。我们要好好想一想,合计一下,应该怎么做?要做到既不闯祸,又能讨回公道。”
大家都沉黙了。
王卫红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见师兄们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就对大师兄说:
“大师哥,你看这样可以吗?”
王卫红就把这些天以来,他在心中反复思考的方案全盘托给了师兄们。
“嗯,我看卫红这主意行!”
“可以的。这样既能讨回公道,又不会闯祸,我看行。”
“就让卫红一个人上,行吗?他吃亏了怎么办?对方人多啊。”
“我们都是木头人啊?他们敢动卫红一下试试?哼!”
大师兄摆了摆手,扫了大家一眼。
“你们谁还有比卫红更好的主意?。。。。。。有没有?没有了?那好吧。下个星期天的上午十点钟,我们在‘革命公园’的东门口集中,去向他们讨回公道。”
“好!”
师兄弟们齐声答应,然后散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