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胜海低着头说道:“公子武功惊人,小人确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佩服之至。”
宋师道冷哼了一声:“你的第二根肋骨那一带,有什么知觉?”
洪胜海伸手一摸,惊呼一声:“那里完全麻木了,没有一点知觉。”
宋师道又问道:“右边腰眼那里呢?”
洪胜海一按,忽然“哎唷”一声叫了出来,说道:“不摸倒也不觉得什么,一碰可就痛得不得了。”宋师道笑了笑:“这就对了。”斟了杯茶,一面喝茶,一面翻开案头一本书来看,不再理他。
洪胜海想走,却又不敢走。过了好一会儿,宋师道抬起头来,说道:“你怎么还没走?”
洪胜海言道:“公子您放我走了?”
宋师道奇道:“是你自己来的。我又没请你。你要走,我也不会留客。”
洪胜海喜出望外,跪下磕了一个响头,随后站起身又作了一揖,说道:“小人不敢忘了公子的恩德。”
宋师道点点头,又自看书。洪胜海走到书房门口,忽想出去怕有人拦阻,便推开窗格,飞身跃了出去,回头一望,见宋师道仍在看书,并无追击之意,这才放心,跃上屋顶,疾奔而去。
一个时辰后,窗格一动,洪胜海又去而复返跳了进来。他来到宋师道的面前跪倒,说道:“宋公子,小人知道错了,求你饶我一命。”宋师道伸手相扶,洪胜海跪着不肯起身,道:“从今以后,小人一定改过自新,求宋公子饶命。”
宋师道伸手一托,洪胜海又是身不由主的翻了一个筋斗,腾的一声,坐在地下。他随手一摸腋下,脸上登现喜色,再按胸间,却又愁眉重锁。
宋师道说道:“你懂了么?”洪胜海一转念间,已明白了宋师道的意思,忙抱拳行礼道:“宋公子你想要问些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实话实说。”
原来洪胜海离焦家后,疾奔回寓,解开衣服一看,只见胸前有铜钱大小一个红块,摸上去毫无知觉,腋下却有三个蚕豆大小的黑点,触手剧痛,知道在推手时不知不觉间被对手打伤。当下盘膝坐在床上,运起内功疗伤,岂知不运气倒也罢了,一动内息,腋下奇痛彻心,连忙躺下,却又无事。
这么一连三次,忽然想到武术中的高深武功,能将对方之力反击过来,受者重伤难治,不由得越想越怕,只得又赶回来求救。
宋师道看着洪胜海道:“你身上受了两处伤,一处有痛楚的,我已给你治好;另一处目前没有知觉,三个月之后,麻木之处慢慢扩大,等到胸口心间发麻,那就是你的寿限到了。”
洪胜海又噗的跪下,磕下头去。宋师道正色道:“你投降番邦,去做汉奸,实是罪不容诛。我问你,你愿不愿将功折罪?”
洪胜海垂泪道:“小人做这件事,有时中夜扪心自问,也觉对不起先人,辱没上代祖宗。相公给小人一条自新之路,实是再生父母。小人也不是自甘堕落,只是当年为了一件事,迫得无路可走,这才出此下策。”
宋师道见他说得诚恳,便道:“你起来,坐下慢慢说。是谁迫得你无路可走?”
洪胜海恨恨的道:“是华山派的归二娘和孙仲君师徒。”这句话倒是在宋师道意料之内,宋师道故作诧异的问道:“什么?是她们?”
洪胜海脸色倏变,迫:“公子认识她们?”
宋师道说道:“刚才还和她们交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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