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安置南宫庭?”盖勋忽然又问道,他还是比较惦记这个人。
南宫庭这个人的安排,刘云说实话,目前还没有想清楚。
这才投诚几日,他的反骨已经那么的明显了,还连把柄都落在刘云手里了。
若是把他留到一些重要的位置上,那就是个大祸患。
但刘云还想用这个人搞点小动作,如果不安排一个差不多的,恐怕会引起他的警觉。
到时,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
刘云沉吟着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什么打算。”
“不若,安排在主公帐下听命如何?”
盖勋说着,拿出另一壶酒看了看,又重新装了起来。
他格外的珍惜,刘云用非常粗糙的手段,做出来的这些酒。
比他往日所喝的,要过瘾很多。
盖勋的一句话,忽然点醒了刘云,“你的意思是,许以空职,不落实权?”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盖勋怔了怔说道。
刘云的手指敲打着石桌,思虑了片刻,“嗯,那就如此办吧。”
苦笑了一声,刘云接着说道:“其实,这个人我倒没有放在心上,我最愁的,始终还是马腾!”
盖勋并没有明白刘云所说的意思,猛然掷地有声的说道:“主公且宽心,有我盖勋在一日,马寿成便休想越过首阳一步,末将可立军令状。”
刘云缓摆了下手,说道:“盖老误会了,我所担忧的是马文鹭和马铁!不过,差不多是一回事吧。马腾这一子一女,如今可是在我的手中,你猜猜马腾会怎么着?”
“此事……”盖勋不由也犹豫了起来,“此事若处理得当,或还有利可图,可若处理有差,便是兵戎相见。”
刘云全无所谓的说道:“如今我们与马腾已是兵戎相见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有这两个人质在手里,对马腾,其实我们掌握着更大的主动权。我所愁的,是如何用这两个人,给我们谋取到最大的利益。这俩人的价值,可一点都不小。”
马腾便是有再多的子女,也不可能将马铁、马文鹭置之不管。
他肯定是会想办法的,而且一定比刘云着急许多倍。
刘云想起来,似乎马铁这小子生来就有当人质的命,他在曹操的手中好像也栽过一段时间,后来因此挂掉了。
“主公,或可以此胁迫马腾,与韩遂全线开战。将凉州这一锅水,彻底的搅浑了,对我们最为有利。”盖勋老神神在在的说道,“而且,马腾必然应允。他与韩遂虽曾为同袍,可如今有几分水火不容之势,若没有其他的情况,开战必是迟早的事情。”
盖勋一本正经使阴招的时候,格外的可爱。
但刘云还在犹豫,受三国演义的影响,他对马腾这个人的观感其实还不错。
他并不想彻底的撕破脸,即便如今开了战,又抢了人家的地方,但也还有转圜的机会。可如果真按盖勋的这个建议做了,想要和马腾再和和气气的谈一谈,估计就困难了。
“算了,此事还是稍等几日,我已派了探子去狄道,先看看马腾的反应再说。”刘云想了想说道。
盖勋摆弄着酒樽,建议道:“主公,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这个道理,刘云也是知道的。
但他如今所考虑的,并不仅仅是马铁这两个人的事情,重中之重是如何用这两颗好棋子,实现自己利益的最大化。
仁慈什么的,并不是在这个时候需要考虑的事情。
“跟马腾谈!”刘云忽然抬头说道。
思来想去,还不如将这件事情摆在谈判桌上,看看马腾的条件。
盖勋愣了一愣,旋即苦笑了起来,“那主公或许需要一位伶牙俐齿的幕僚!而且,他还要知道如何将主公的利益最大化,地盘、钱粮、或者成为主公手中的矛。”
“你以为公孙先生如何?”刘云问道。
盖勋站起来,迎向了正好走进园子的公孙禄,笑着说道:“自是可以,或许没人能比公孙先生更明白主公所求的利益最大化了,哈哈。”
公孙禄呵呵笑着,冲盖勋长揖一礼,“见过盖将军!”
然后这才对刘云说道:“主公,王治苏醒了。”
“你们且聊聊利益最大化,我去看看王治!”刘云猛的大喜,连忙说道。
刘云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内院,留下一脸懵比的公孙禄。
“什么是利益最大化?”
“我所猜的是,主公能拿到更多的东西,公孙先生以为呢?”
“老夫从未听过!”
“那便是如此了,公孙先生且信勋的释义吧。”
……
着急忙慌的刘云,差点和正好出来的王云儿撞了个满怀。
“呀,云儿,好久不见,你阿翁可是醒了?”刘云急急问道。
因为第一次见面的缘故,之后的好多次,王云儿一见到刘云就红了脸。
她轻轻点了点头,用细若蚊虫的声音,说道:“方才才苏醒过来。”
“我去瞧瞧,你站这儿别走,等着我!话说回来,云儿你怎么回事,最近好像老是躲着我,怕我吃了你还是咋的?”刘云古怪的瞅着不敢抬头看他的王云儿,特意叮嘱道。
这丫头,这半年的功夫,刘云见过的次数都是能数的过来的。
王云儿脸上的羞涩,瞬间浓的像是化不开的晚霞,她拧着衣角,轻轻点了点头。
刘云满意的走进药味弥漫的房间,王治像个僵尸一般,斜躺在榻上。
见到刘云进来,王治就欲起身见礼,被刘云抬手摁住了。
“动都不能动,哪来的这么多虚礼,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好点?”刘云问道。
王治嘴角扯起一丝勉强的笑容,说道:“有劳主公费心了,已好多了,方才云儿告诉我,我已躺了两日,可着实把我惊到了。这一觉睡的格外的精神,如今我觉得已可以上阵杀敌了。”
“你且安分一些吧,好好养伤。告诉你一些好消息,我们大获全胜,顺利的拿下了首阳、襄武还有障县!”刘云笑着说道。
这个消息,刘云觉得王治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可他反而成了知道的最晚的人。
王治脸上激动的笑容,刚刚升起来,忽然又黯淡了下来。
“只可惜了……那两千多的兄弟,他们死的冤枉,请主公责罚。”
刘云拍着王治的肩膀,说道:“此事不怪你,怪我。你们本在佯攻榆中,是我突然下令,奔波数百里,急袭襄武!士兵们本就疲惫不堪,夜间疏于防备,才酿次祸患,怪我!”
这一战,导致如此惨烈的损失。
刘云在事后,细细想过,只能怪他。
王治所部,佯攻榆中整整两日,之后又急袭襄武,马估计都累废了,就更别说人了。
一战损失两千多人,刘云想起来内心也是一片凄苦。
那是两千多条人命,虽然这两日刘云已派公孙禄给这些士兵的家属送去了钱粮。
可这些士兵却再也回不来了。
将军无能,累死千军,这也是刘云想尽办法,也要把盖勋挖来的缘由。
“主公……”王治哽咽低唤了一声,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刘云安抚说道:“好好养伤,我等你雄风再展!”
王治坐起来,神色肃穆的冲刘云弯下了腰。
一切,尽在不言中。
给医工交代了一番,刘云走出了房间。
站在庭院中,感受着暖融融的暖阳,刘云感到一丝说不出的压抑。
如今,已不是出云山上的小打小闹了。
那时候,他才不足千人的兵马,如今已数万了。
而地盘,更是在短短的时日里,扩张了数倍。
“主公,你让婢子侯在此处,可是有事要吩咐?”
王云儿如莺般的细语,打断了刘云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