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纥的轿子被学子们围住,进退不得,那几个轿夫却也是见过世面的,稳稳的把轿子抬在肩上,就等四周的侍卫清理这些拦路的学子。
那学子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萧仲纥,你大逆不道,其心可诛,如今太祖皇帝显灵,这大周朝,再无你容身之地!”
话声刚落,一只鞋子便被扔了过来,其中一个侍卫拔出刀去挡,那鞋子才险险的擦着轿子过去,周围的侍卫脸色都变了。
有一人带头,后面远处的人都有样学样,脱下脚上的鞋子扔向轿子,一时间鞋子铺天盖地的过来,萧仲纥身边的侍卫也不过区区十来人,哪里能挡得住这千百只的鞋子,那轿子被鞋子打的劈劈啪啪的作响,还好做工结识,只是眼看着那轿子被一双双污秽不堪的鞋子给弄的肮脏不堪,周围的侍卫都有些怒了。
带头的那侍卫怒喝一声“拔剑!将闹事者拿下,阻挡着杀无赦!”
那侍卫话声刚落,就听见苏勒凉凉的道“在宫门闹事的人,该是我的事吧?张统领?”
只见一个五尺黑脸大汉被几个皇城守军护卫着站在人群之中,那大汉一身的宫吞卫统领的打扮,只是那衣服比别人的生生长出一大截来,身上的剑也要比别人的大上那么一号。生的一双虎目浓眉,面相有三分凶恶,七分敦厚,不是萧仲纥跟前得意的兵部尚书苏彦田的儿子苏勒还能是谁?
张统领瞧见今日当值的是苏勒,两人算得上旧识,这位苏将军的公子可不如他的长相那般敦厚,做事虽然看似大大咧咧,却是粗中透着细,萧仲纥手下的这些人也是分了派系有些明争暗斗的,不过倒是从来没有人能从这位苏公子的手下讨了好去。
张统领扬了个大大的笑脸,收起刀剑道“原来是苏统领,我等也知道此乃宫门重地,不是我等的管辖范围,只是萧太师遇袭,我等也不能放任不是?我倒是想请问苏统领一句,为何要让乱民在此生事?”
苏勒嘿嘿的笑了“文人士子虽然不能进宫,却是可以到宫门请愿,这是从太祖皇帝就留下来的规矩,有什么事的话也可以上万人书,直达天听。你别欺负我书读的少就不懂,他们啥也没干,就在这里站着,我要是驱赶,那可是违背了太祖皇帝的圣喻。”
张统领被苏勒的话一咽,道“他们袭击萧太师你就不管?”
苏勒鄙视的瞥了张统领一眼“我这不是来了吗?”
“你!”张统领被苏勒气的不行,心道,这人怎么在太师面前也是这幅德行,两派的人素来不和,只有把眼光转向那一直沉默的轿子。
“张扬,此事交给苏统领即可,你退下吧!”萧仲纥似乎猜到外面的情形,不紧不慢的道。
“是!”张扬道,又瞧了苏勒一眼,才退了下去。
苏勒这才拔出腰间的佩剑,高举起来,他人本就生的极高,站着人群中那是鹤立鸡群,再加上一把寻常人拿不动的大剑,威慑的效果立现,苏勒高声道“尔等还不速速退开,老子最看不惯你们这些文人墨客的,想赶你们,又有太祖皇帝的圣喻,奶奶的,要不是有人提醒我,差点被你们这帮酸儒生给害死!袭击朝廷命官,不要命了吗?”
苏勒一脸的杀气,又是一副泼皮无赖的口吻,众人见他对萧仲纥身边的侍卫没有半分尊重之意而生出的几分好感消失无踪,又听他早就想找他们的麻烦,只是碍于太祖皇帝的圣喻才没有动手,只道是这是个浑人,跟这种人过不去不值得,既然他们不闹事这浑人便发作不得,终于想起今日的正经事来,脸上多了几分肃然,激愤之情淡了许多。
待众人让出一条道来,萧太师的轿子渐渐的去的远了,苏勒领着几个亲兵对皇宫门守军的头领道“你在这里盯着便是,要是有人闹事,就让他们闹,只要别闹进宫来就成!”
那侍卫头领有些犹豫,望着苏勒有些尴尬,想说什么又不敢说,苏勒见状骂骂咧咧的道“娘的,大男人说话吞吞吐吐个什么劲儿?就你那点胆子,也就只能当个总兵了!有什么事我扛着,你照我说的话办就行!”说罢领着几个亲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