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阴沟里的小老鼠也配来逛时尚名店,看你中意哪件衣服算在我帐上,免得你丢人现眼拿不出半毛钱。”
正当他们决定要离去之际,一道含妒的鄙夷笑声在背后响起,刺耳而尖锐,彷佛后继无力的八音盒突然拉长了音乐声,原本的悦耳成了一种扰人的杂音。
美丽的女人若被嫉妒蒙蔽了理智,即使有倾城倾国之姿也会减色三分,益觉面目可憎地失去亮丽,只剩下扭曲的五官。
薇薇安的艳丽如同一道旋风扫进时尚服饰店,店员眼睛一亮的忙上前招呼,因为她代表着财富和权势,人人争相巴结、奉承。
纯亮的白金卡往柜上一丢,势力店员顿时笑得非常谄媚,又是奉茶又是端椅,送上至诚服务的好不贴心。
人不能常比较,一比较容易失望,不过平凡所受的待遇反而能反应出人性,利之所趋的情况下,人心变得贪婪,少了一份真诚。
不想理她的安晓恩,拉着一脸沉着的刘易斯打算绕过她离开,逗留只会造成冲突,何必让两方都难看,三人的身份一样特殊。
议员、女伯爵、千金小姐,多可笑的爱情三角函数,不对等的牵扯不清,而一向数学不好的她懒得去解题。
“干么,看到我就自惭形秽地想夹着尾巴溜走呀!真不愧是来自肮脏国度的小老鼠,上不了台面见人哟!”
得不到就毁灭,他们不让她顺其心意,她也绝不让两人过得快活,这是她的报复手段。薇薇安刻意不理会刘易斯。
“约克女伯爵,你刚羞辱家母的国家,我希望能听见你的道歉。”温和不失严厉的男音如水云划过,清冷而无波。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瞧她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我可没说错。”咦!她的眼镜呢?
一张不上彩妆的清丽小脸微露,细嫩白皙的肌肤在光线下显得红润迷人,引发她因求爱被拒的邪心,很想将手中的热茶往她泼。
美人相嫉古有明例,再加上气量狭小和争宠,很难不出现摩擦。
“个人长相纯因上帝的巧手,无关国家,你的美丽在我看来是拙劣作品,因为天父忘了给你一颗优雅宽厚的心。”刘易斯勾起的嘴角吐出浓浓嘲讽。
“刘易斯霍华,你敢侮辱我。”就为了一只沟渠老鼠!薇薇安忍不下这口气。
“人自侮而后人侮,就许你言语粗鄙,不准旁人说两句实话吗?”改变由此开始。
既然恩恩不爱他的伪君子形象,那么他就当个真小人吧!刻薄、尖酸一番。
“我言语粗鄙”气恼的艳容微微颤动,薇薇安的彩绘指甲几乎陷入掌心。“别忘了我的身份,你羞辱我等于向英国贵族挑衅。”
“一园的蔷薇中总有一两株不良的品种,身为园丁的我有责任予以培植或移除,以保品质的完美。”一颗蟑螂屎坏了一锅好汤的风味。
他以蔷薇比喻英国贵族,下议院的存在是监督政府运作,立法、审查公议案及私议案并进行改革,亦即是守护民主宪政的园丁。
他们的职责是牵制贵族,将民主体制推行至全英国,国家交由人民做主,而非良莠不齐的世袭贵族,是民主政治不可或缺的把关人。
傲慢地扬高下颚,薇薇安不可一世地流露出蔑意。“拥有优良血统的我,会比不上那只低等老鼠?”
“又不是狗还附上血统证明。”嘀嘀咕咕的安晓恩不免发出牢騒。
闻言一笑的刘易斯轻拉她耳朵。
“在大英帝国领土上羞辱贵族是有罪的行为,你认为找个议员当靠山就能安然脱险吗?”她敢说她是狗,她绝对要讨回面子。
安晓恩不解的看着身边男子。“你不是说过只有大英国协而无大英帝国了。”
“不错,你的小脑袋瓜子竟记得我说过的话,真是难得呀!”揶揄她的刘易斯笑得像舔足的得意猫。
什么嘛!一脸奸狯。“啊!你的假仁假义形象呢?”
“嗯,恩恩,你越来越口没遮拦,我可是正人君子。”他邪笑的弹弹她鼻头。
“君子不重则不威,我看你是少了几十斤肉。”君子呢!套用在他身上显得不搭轧。
她想起日本的相扑选手,那吨位才叫君子吧!
因为份量够。
“我要是挂上几十斤肉,第一个吓死的肯定是你。”她八成是想到什么有趣的画面,一个人偷笑。
安晓恩抗议的道:“那个我都不怎么怕了哪会怕你,你少小看我。”
“不怎么怕表示还是会怕,你的胆子真小。”他不揭穿家具的秘密,让她慢慢地去探究。
反正得好处的人是他,每晚有温香软玉在怀,说起来他还得感谢家具们小小的胡闹才是。
两人的浓情蜜意看在薇薇安眼中可是滔天大罪。“你们好像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平民阶级的臭味相投吗?”
“我们有必要顾念你的感受吗?拦路的人是你,我们只是被香奈儿五号包围住。”意思是她洒太多香水了。
“刘易斯议员,看来你打算把议长席位拱手让人咯!”父亲的建议有考虑的必要。
要阻断他的政治之路必须联合另一股势力。
“约克女伯爵,您的关心让我铭感五内,我会全力以赴。”他的“您”字充满嘲意。
“你”眼见口舌争锋赢不了他,她把炮火转向导火线。“恩莲娜,没想到你其貌不扬还挺有手段的,教教我怎么勾引男人吧!”
耍手段的不是我,我算是被害人。安晓恩的反驳没机会出口。
“恩恩不必勾引我,是我勾引她才对,她的美只有我清楚,别人可垂涎不得。”刘易斯一副深情男子的模样,轻搂了爱人一下。
若是再瞧瞧他一脸的幸福样,不难猜出他所谓的美丽是指哪方面──当然是衣服包裹下的胴体。
又妒又恨的薇薇安咬咬唇“你们还真是婬荡,破坏英国严谨礼教下的制度。”
“两情相悦算不上婬荡,未婚夫妻的男欢女爱本属正常,你与已婚的赫斯子爵苟合才叫婬荡吧!”她可不是什么贞节圣女。
通奸在英国是不受法律制裁,上流社会豢养情妇的情形相当普及,表面上大家装得若无其事,私底下则互通有无,心照不宣彼此的丑行。
虽然她刻意利用公爵父亲的权势压下此事,但是掩不住攸攸众口,成为一件公开的秘密为人所耻笑。
“我的行为轮不到你来评价,你所说的未婚夫妻有何凭证,根本未曾公开。”她不信他口中所言。
对呀!就爱扯出莫须有的事胡诌一通,这下圆不了谎了吧!看你怎么掰下去。心里微嗔的安晓恩幸灾乐祸,她几时成了他未婚妻而不自知。
光是一张嘴巴造出无数是非。
“我们的婚礼定于六月,欢迎你来观礼。”刘易斯说来毫不打结,确有其事似的。
六月?“刘易斯,你玩太大了吧!六月不是你大哥和蓝姊结婚的日子?”
狡狯的笑意盈满金色瞳眸“搭顺风车嘛!我们一并处理。”
“我不记得有人求过婚。”安晓恩咬牙切齿地恨起他的自做主张。
“我不会允许你嫁给我以外的男人,所以你要有认命的准备。”对于这方面他是独裁,不通情理。
“你还是一样的小人。”烧成灰仍是小人,她绝对要抗争到底。
两人低声的交谈着,外人无法从他们的肢体语言瞧出说话内容,尤其是他们使用的语言是中文。
但是听闻他们即将在六月举行婚礼,一脸忿怒的薇薇安十分浮躁不甘,想她处心积虑为得到心目中在意的男人未果,反而好处让别人占尽,她怎么也难忍气吞声。
父亲的建议再度萦绕脑海之中,是她该做决定的时候,她要好好的反击他们所带给她的羞辱,令他们受到同等不堪的待遇。
阴冷的笑意由嘴角泛开,她故做亲善的靠近。
“听说你决定参加我的生日舞会,要带她来吗?”眼神一扫,讽刺的眸光上下斜睨他身边的土气女。
刘易斯低头一问:“你要参加吗?”
“先说说我能不能拒绝。”看着他,安晓恩问他同不同意。
“不能。”一句话。
她翻了翻白眼。“那你干么多此一举征求我的意见。”
早知道他会专制的决定一切,刚说过的话马上反悔。难怪他拐和骗皆用上的带她来逛服饰名店,卑鄙的图利于她,分明是狗改不了扒墙的习惯。
而她问一声不过是证明自己推测无误,用不上三分气力。
“尊重呀!免得我的小宝贝又抱怨我无情无意,不重视她的感受。”瞧,他多体贴,非常绅士的体谅她不得不去的苦衷。
像他这等好男人天下难找。
“你”简直是无赖。她气得说不出话,真想当场翻脸。
他可恶地啄啄她抿起的唇“别太感动了,谁叫你是我心爱的小女人呢!”
“刘易斯”你够了没。安晓恩还没有说完,不耐烦的薇薇安先一步打断她的话。
“我看你去了也是丢脸,刘易斯借我一天吧!反正你配不上他。”说不定她能趁机和他发生关系,到时还怕他不手到擒来。
丑闻可是政治家的致命伤,如果她哭诉遭强暴的话,他不认帐都不成,乖乖地娶了她好平息众怒。
“配不配得上是我的事。”她越看越令人讨厌,什么贵族千金嘛!起码的修养都没有。
薇薇安发出讥诮的笑声。“你大概连一件象样的衣服都没有吧!”
“是人穿衣服不是衣服穿人,我家恩恩喜欢平凡。”其实他已看中了几款服饰,只等她点头就会全数送入城堡中。
“呵呵平凡是不起眼的代名词,我看她再怎么装扮也成不了黛安娜。”而平民王妃注定得不到荣宠。
“我也不是查尔斯呀!”他是来自地狱的邪恶魔鬼。恩恩说的。
薇薇安更加恶毒的说:“恩莲娜,你确定撑得起大人的衣服吗?童装部的尺寸比较适合你。”
一向最恨人家拿她的娇小做文章,气不过的安晓恩脱口而出“英国人粗制的衣服配不上我细致的皮肤。”
这句话可得罪不少人,店内的英国人一致怒视她,连店长都不做她生意的走了过来。
“小姐,买不起本店的衣服就说一声,我们绝不勉强。”他做出不受侮辱的表情。
“不是买不起,而是你们的店太小,没有我要的品牌,你认为霍华家族的刘易斯议员买不起你店里的东西?”要仗势欺人她也不弱,只是不屑用而已。
刘易斯露出赞赏的笑颜,他的小母狮觉醒了,伸出利爪抓向吵醒她的人。
店长一窘的轻咳,压下高张的民族意识,语带谦和“只要你说得出厂牌,本店一定送到你手上。”
并非夸大其词,这是一间颇负盛名的精品名店,占地上千坪,营业楼层有三层,来自各国的名牌服饰皆有专柜展示,不下米兰、巴黎的精品店。
“我要安十五的恩爱系列。”她不信他弄得到量产的极品名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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