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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散去,车骑将军李傕再也无需忍耐,满腔怒火再也按捺不住,喷薄而出。
“真是岂有此理!这帮兵痞以为他们是谁,居然胆敢就此胁迫朝廷?!”
咆哮声响彻整个厅堂,怒火难抑下,李傕每咆哮一句,双拳就重重地捶在案桌上,呯呯呯直响。
厅堂中的案桌,俱是以坚桦木打制,坚实厚重,此刻也承受不住如此压力,喀喇连声,裂出一道道的裂口来,眼看着只要李傕再多捶上几拳,就会垮塌于地。
砰!喀喇!
李傕怒火大炽,双拳毫无保留地重重砸下,案桌应声垮塌。
他觉得,怎么人不顺的时候,做什么都不顺,此刻面前的案桌,这么个死物,竟然都跳出来恶心他一把。
郭太和李肃面面相觑,在李傕正处于火头上出声相劝,无异于是引火烧身。
其实,李肃心底里,对此是带着隐隐的快意的,西凉军各部统帅的那点心思,说真的,他也有,所以颇为认同。
说白了,大家都是无利不起早,先前关东联军声势浩大,如若各路统帅不应车骑将军李傕之邀前来,一旦洛阳被关东联军攻破,各路统帅的日子,比起朝廷为西凉军把控时,铁定要难过不少的。
至少,大家的官职,都是李傕主政洛阳后给封拜的,要是袁绍那家伙入主朝廷,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将大家伙的印绶一个一个地给收回去。
可是,如今关东联军带来的危机解除了,大家的功劳都还没有兑现,车骑将军李傕还想着要大家去出人出力,当然就没人愿意了。
就是李肃自己,也不愿意。
这么个心思,李肃相信,端坐在对面的郭太,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有些的。
面前的案桌已然垮塌成几块,李傕心中的怒火也发泄大半,慢慢也就平息下来,抬头看向郭太和李肃,问道:“卫将军,前将军,以为如何?”
李肃很识趣地没有吭声,而是与李傕一样,看向卫将军郭太。
郭太无辜地看看李傕,再看看李肃,轻咳一声,无奈出声:“车骑将军所言,甚是。不过依太之见,如今外患既除,诸部无复此前精诚锐取之意,也属正常,诸位统帅即便全无私心,可也要为手底下将士着想,大军自出洛阳以来,连战皆捷,卓有军功者,亦不在少数,宜先赏军功,再徐图关东。”
“卫将军高见!”
李肃由衷大赞,至于他内心里是否真个“由衷”,从他脸色上,是丝毫看不出来一点端倪的。
李傕沉吟片刻,也点头应道:“嗯,如今也只有如此了。可惜了如此大好战机,如若诸部能遵我号令,昨夜大军尽出,必能一举击溃叛贼,活捉袁绍,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说话途中,李傕习惯性地右手握拳,往下捶去,待到一拳落空,低头一看,才醒觉案桌早已被他砸垮了。
李肃面上露出正该如此的神色,可心底里,却撇撇嘴,暗自嘀咕:真有这么轻易么,袁绍又不是傻子,既然撤军,难道还不会做些准备?还大军尽去,就不怕中了埋伏,害得前功尽失?
这番心里话,李肃当然不会说出来,也不会与任何人透露,闷在心里头,让之慢慢烂至不再能想得起来,才是正经。
“只是这军功……“
郭太迟疑着,说出这句,成功地令三人齐齐陷入沉默。
论军功,行赏赐,对被赏赐者来说,从来都是一件高兴事,但对赏赐者来说,却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活儿。
军功一件件摆出来,序论个高低出来,不是难事,难就难在,如何平衡各部的诉求,如何平衡各部的利益,哪些该扶一把,哪些该压一压,这可是实实在在的高难活儿。
好在三人也都知道,今日的商议,也只是个初议而已,离大军班师回朝,还有些不少时日,大可慢慢来。
就在李傕、郭太和李肃三人为评定军功大伤脑筋时,吕布和华雄正各持兵刃,站立在练武场两头,全神戒备。
两人此前,已多次切磋,如今关外敌军退去,左右无事,从议事厅堂退下来,在华雄的提议下,吕布欣然应诺,直接带人驱马来到练武场,再切磋切磋。
他们都没有骑马,而是选择步战,这样更自在些,方才已比试过拳脚,活动开手脚,如今各持方天画戟和大刀,才是比试的重头戏。
虎牢关就这么大个地头,两人在练武场这么一闹腾,马超第一个闻风寻来,兴致勃勃地站在场边观战。
“喝!”
华雄知道吕布自恃身份,外加屡次比试都强压自己一头,不会抢先出手,以抢占先机,蓄势已毕,当即双脚连蹬,跨开大步,手中大刀平端,离吕布足有五步时,猛然暴喝一声,跃起在空中,腰身半拧,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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