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与旁边的同伴说上几句,没得一颗安宁。
等对面的黑山贼完全彻底地摆好阵势,吕布这才轻磕赤兔马马股,微提缰绳,胯下战马摇头晃脑,慢步上前,态度悠闲,将两军对垒的战场,完全当成了自个儿家的**院。
待吕布在两军正中站定,身后的并州锐卒突然齐声高呼:“威武,无敌!”
吕布一愣,旋即嘴角上翘,面露微笑,想起这茬事来。
在“吕布”的统帅下,并州军早就有这等习惯,只要吕布出战,一定会齐声高呼“威武无敌”四字,而吕布的表现,也的确是印证了这句话,还从未尝过败绩。
吕布右手举起方天画戟,身后的声浪更是如山呼海啸一般,不可一世地席卷向前,将黑山贼军阵中的嗡嗡声完全给盖了过去,其实不光是如此,而且还骇得一众黑山贼个个瞪大着双眼,张大着嘴巴,一脸呆痴像地看过来。
一边士气如虹,一边却呆若木鸡,士气高低,显而易见。
吕布霍地将方天画戟往下一挥,山呼海啸的声浪立时蓦然消失,秋风拂过,仿若方才的声浪,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嗯!这种感觉,果然是帅呆了!”
吕布心里暗自得意,双眼微眯,看着对面飞驰而出的战马,右手一抖,方天画戟嗡的一声清鸣,厉声喝问:“来者何人!吕某戟下不杀无名之卒!”
其实这是句耍酷摆谱的话,言外之意,就是他只杀那些有名的名将,至于无名之卒,对上了,他一样会毫不留情,其实杀得可不少。
“呸!你奶奶的休得猖狂,老子乃是”
对方快马奔来,话还没说完,立时就觉得不妙,因为眼前原本一直站立不动的吕布,此时已经发动,由静而动,仿若是由吸转呼一样,自然流畅得很。
而方天画戟,已经带着呼啸,航扫过来,逼得他不得不将剩下的话咽回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竖起手中怪模怪样的兵刃。
“铛!”
一声大响,来人全身剧震,旋即觉得屁股底下一空,正在暗自心惊,突觉身形急坠,这才意识到,自个儿已被这位叫吕布的高个儿给砸下马来。
“不好!”
来人刚刚泛起这个念头,就陡然发现,方天画戟已闪耀着幽冷的辉光,往面门砸来,还来不及惨叫一声,就已双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
“威武!”
“无敌!”
并州锐卒再次齐声高呼,滔天声浪,轰隆隆地往四面八方滚滚而过。
莫说是普通的黑山贼众,就是贼首张燕,见此情形,也是脸色铁青,双眼愤怒得如欲喷火,紧咬牙关,可实际上,内心里却在暗暗叫苦。
阵前的吕布不可一世,他身后的并州军卒士气高昂,声势骇人,方才派出去的大将陶升,一个照面就被吕布给砸落马下,此刻尸首还被吕布挑在方天画戟上,四处炫耀,没有人敢出去为陶升报仇,就是张燕自己,也没这个胆量。
心中苦涩之下,张燕狠狠地瞪着吕布,高声令道:“收兵!回营!”
传令兵立时“呜呜”吹响军号,早就士气为之夺的黑山贼众,无不在心底里大感轻松,立时纷纷转身,往大营退去。
黑山贼众很有当年黄巾军的风范,来时蜂拥而至,退时蜂拥而退,丝毫没有组织性。
吕布双眼微眯,如同盯着猎物的猎豹,蓄势而动,手中方天画戟也缓缓举起,只要他往下一挥,即是下令全军掩杀。
一众麾下大将和锐卒,无不屏息静气,全身卯足了劲,就等着主帅吕布的一声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