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没有回答巴务生的问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前方,开口说道:“穿过这个山谷,就到了你们巴族的地界了。那里的路,你们应该很熟悉,我就不送了。”
十万巴军,入蜀时有多威武。一万残兵,离川时就有多狼狈。
灰头土脸者有之,垂头丧气者大半,号啕痛哭者更是不计其数。
蚕丛在郑成口中知晓了风象的事迹后,当夜便携鱼妇离开了蜀军大部队,不知去向。
临走时,他曾叫来杜宇,发生了如下对话。
“从今天起,蜀军上下,全权交由你来指挥。”
“那你呢?”
“我想带鱼妇到处转转。”
“什么时候回来?”
“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干嘛要把蜀军交给我指挥?”
“你若不喜欢可以再把指挥权交给别人。”
“给谁?”
“随你。”
本想从蚕丛口中听到诸如“非你不可”,“你乃蜀族年轻一辈翘楚”之类赞美语言的杜宇,被蚕丛一顿软钉子怼的没了脾气。
撇了撇嘴,只得换了个话题问道:“巴族这些投降的人怎么处理?”
“放他们回去。”
“对他们有什么要求吗?”
“我没有。”蚕丛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要是有的话,可以自己去跟他们提。”
杜宇曾经的离开,只是不赞同蚕丛定制的战略,并不是否定蚕丛的统治。
他也从未想过要去代替蚕丛统领全部的蜀军。
突然的重任在肩,杜宇难免有些无措。他想着好歹留给自己一个过渡的时间,试着挽留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你走了谁带我去?”
没想到蚕丛早有应对。笑着回道:“你可以等杜生取船回来,他也知道那个地方,可以带你去。”
“那是哪?”
“那是我们族人在蜀地留下第一个脚印的地方。”
见杜宇若有所思,半晌不发一言,蚕丛催促道:“没有问题的话,我可是要出发了。”
“最后一个问题,不只是我想知道,很多人都让我来问你。”
“问。”
“郑成说的那个风象究竟是谁?为何从来没在蜀族听到过这个名字?”
听到风象二字,蚕丛一时恍然。他本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这个名字的人,想不到这个名字现在成了巴、蜀两族都在讨论的名字了。
虽然蚕丛早有归隐的打算,但老友逝去的消息,才是他将心中所愿立即付诸实践的动力。
如今想和开口育人介绍老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心中想道:“这个看似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老家伙,看来还是很在意别人记不住他的名字这件事的嘛!现在好了,他的名字终于可以家喻户晓了。”
见蚕丛半晌仍未回答,只是愣在原地神游,杜宇不禁失望道:“不会连你也不认识这个人吧?”
蚕丛伸出手揉了揉额头,突然明白了他的老伙计的真实想法。他放下了揉着额头的手,很认真地回道:“我当然知道他,我们相识快有一百个寒暑了。”
“他是谁?”
蚕丛正色道:“风象一直就藏匿于我蜀族众人之中,你觉得谁像他,谁就是他吧。”
“……”
“我走了,别找我,不用送。”
“……”
在鱼妇和蚕丛相伴离开的路上,已经猜出渔伯即是风象的鱼妇,不禁问道:“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说直接说明白,那个总在岸边钓鱼的老头就是风象?”
蚕丛只是笑笑,并未回答。
一阵南风拂面而过,吹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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