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群魔乱舞
离婚本是西方文明幌子下的怪物,尽管李田鼠满肚子的中国传统文化,但因为发夫张发儒这小子一味向往西方文明,她也只有“被文明”了。
在这之前,李田鼠已拒绝孔老二的求爱,并且把拒绝的信晒到了网上,这事又在孔老二被免职的当口,弄得孔老二真的成了“灰色的孔子”,一时大为光火。
没驴才知步辇的苦。李田鼠过去回到家,虽说夫妻之间早就形同陌路,但譬如家具,总算有那么一个摆设,如今乍一没了,好像家具被人盗了似的,空落落的。
她有些后悔自己没有远见,不该一口回绝孔老二,不然现在完全可以结为秦晋之好。其实自己内心很喜欢老二的,之所以写那封信,纯粹是一时脑子进水,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天下人都不如己。还有一件蠢事,朱晕办了一个节目,让当今中国的文化名人每人讲一个曾经感动过自己的人,她有幸被邀请去,但却讲了一个驴唇不对马嘴的东西,说有生以来最让自己感动的是天上的一轮明月,结果搞得在场的人很愕然。明月是人吗?后来自己想想也觉得太自负了,怎么能凭着一张厚嘴目空一切呢。现在被张发儒甩了,看来那个可爱的明月并不光照自己啊。
另一方面,当时是有些看不起孔老二,既在国际上闹出了绯闻,又丢了官,无论怎么说自己有个一官半职,怎么能和一个白身相好呢。没想到孔老二现在的脑袋完全不是过去古板的样子,而是很有时代意识、市场经济意识,竟借着自己活了两千多岁这个事实,讲起了长寿经,又在观众中火了,估计挣的钱不会比自己少。
唉,怨只怨那个绝情的赵飞机,他是个投机分子,喜新厌旧分子!
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既然自己做得不对,就主动承担责任吧。有了这个想法,她上网打开QQ聊天界面,点了孔老二的QQ号551479489,尴尬地打出“还好吗?”几个字符发过去,想探探孔老二的语气,是不是还想理她。
恰巧孔老二这日也在网上,看到聊天窗口上李田鼠的头像晃了晃,皱了一下眉头,本想不理的,但耐不住好奇,还是打开看了看,哼了一声,立即把李田鼠的名字拉入黑名单,再不想理她。这个女人把他伤得太深了,在他人生遇到大挫折最需要安抚的时候,不仅屁没放一个,还写了看似有情在先实是作秀的回绝信,并且严重地晒到网上,让他在世人面前丢尽了脸。当时就想,此仇不报,无颜见鲁国父老。后来想到南子,想到南子对他的一往情深,想到南子的妩媚,想到田鼠身上毕竟有点南子的因素,才决计放她一马,没想到她还有脸主动找我搭讪!
孔老二自从罢官后,因为长寿之道讲得大受观众欢迎,加之他是因为生活小节被免职的,原来官场上的一些朋友都认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免职只是暂时的,早晚一天会恢复,因此照样跟他来往。除了每天喝酒、讲课之外,他现在还迷上了聊天,挂上了几个小MM,聊得不亦乐乎。至于是不是已见面开房,这是很私密的事,作者不得而知。更何况他是大多数国人尊崇的圣人,下一步还可能当大领导,作者既不敢得罪那么多圣人的信徒,更怕他打击报复,所以还是照他说的“为尊者讳”吧,就是知道也绝对不说。想到这点,作者很为自己的小聪明高兴,看看如今竟有那么多人要求领导这公开那公开,糊涂啊!
涂含泪看到主人和老公彻底决裂,内心窃喜,每天有事没事都要到李田鼠的办公室跑几趟,不仅帮着出谋划策,整理资料,而且帮着倒水拖地抹桌子。起初李教授有些不好意思,认为怎么能教一个大学者为自己打杂呢,制止了几次,但涂大师坚持要干,并说:“主人,您就成全我吧,我就是一个侍候人的命,什么叫助手?助手,助手,不是主人的猪,就是主人的狗。您不让我效劳,我还以为您对我不信任呢。”
李田鼠没想到涂含泪作为一个大学者说话做事会这么贴心,看他一脸诌媚的样子,心想他甘心情愿这样,也算不上我不礼贤下士,由他去吧。
过了些日子,涂含泪终于摸到李田鼠的家门,向她汇报书稿《〈论语〉别裁》结集出版的事,顺便还带了一塑料袋田鼠爱吃的脆花生。这事完全可以白天在办公室说的,涂含泪强调说:“白天您办公室的来人太多,电话太多,很难静下心来做点想做的事。出书是件大事,古人讲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您这是第一次出大部头的著作,我一定要帮您整出一套精品来,让您不仅能挣到钱,还要能挣到名,直至流芳千古。”
李田鼠看他说得这么重大,有意缓和一下气氛说:“不是开追悼会吧,有那么容易?”
“有。不是在主人跟前吹牛,我虽然没有您的名气大,但却是出过几本书的,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只要会炒作,即使质量差一点,哪怕是错别字满篇,也照样能做成畅销书。等到消费者发现上了当,出版社和您早把钱赚到手了。就您的这书,有您在电视上的出镜率,保管能一炮打响。”涂含泪胸有成竹地说。
“只要能炒出钱来,就认真的炒一炒。你说说看,有哪些地方需要加把火的。”李田鼠一边问一边指着客厅里长沙发说:“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为怕客人不放心,李田鼠拿起茶几上的杯具到厨房间洗了洗,回来时杯子上还湿漉漉的,接着又从装着白茶的茶叶盒里捏了一小撮茶叶,去饮水机前倒了水,然后坐到涂含泪的旁边。
涂含泪早从主人的书稿中挑出几处毛病和他认为需要补充的地方,作为谈话的资料。他边汇报边在书搞上指指戳戳,李田鼠手里端着茶杯,先是翘着二郎腿,不时斜睨一下涂含泪,听了好一会,方感到对方讲的有些道理,逐渐把心思移到书稿上。因为客厅里灯光有些暗,李田鼠便凑近了看书稿上的东西,蓬松的发鬓恰好撩到了涂含泪脸上的皮肤,搞得他痒须须的。彼此都闻到了对方呼吸的气味,虽然不是太清新,但还不至于难闻,所以都没有躲开。
李田鼠已有些时日没接近男人,体内的雌激素分泌近来有些乱,内心感到烦躁,浑身没有劲。此时闻到涂含泪身上散发出来的带有浓烈荷尔蒙成份的的乳酸气味,觉得大有孔老二形容兰花“王者之气”的那种感觉,很是舒服。再看涂含泪,灯影下轮廓分明,脸上虽然皱纹多多,但也显出刚毅和成熟,完全不像一个十足的哈巴狗的样子。
二人的呼吸同时加快。涂含泪不知不觉停下了喋喋不休的诉说,转头看主人时,李田鼠默默地低着头,两只硕大的Ru房在宽松的V字领的衣服下一起一伏,Ru沟若隐若现。他是有备而来,悄悄地把手伸向主人的腰。
李田鼠没有反应。
涂含泪用力按了按,感觉很软。
李田鼠还是没有反应。
涂含泪猛地把主人向后一掀,按倒在沙发上,紧接着扑了上去,两只巧舌如簧的嘴顿时粘到一块,吱喳有声。
涂含泪还想做别的事情,一只大手笨拙地伸向李田鼠的裙底,没料李田鼠像水牛一样突然发力,一把推开涂含泪,坐起来喘着粗气说:“我们都是有文化的人,请不要干这些苟且之事。”
涂含泪:“我…我…我……”
“你先回去吧,书的事以后再说。”李田鼠冷着脸说。
京都影视集团老总韩二枪老伴去世多年一直没续弦,个中原因故然是每天围绕着他的女名星太多,生活极其丰富,一旦再婚,等于又给自己找了个纪委书记成天看着自己。另外也是看着那些大名星虽然一个个长得花枝招展,但很靠不住,不知哪一会碰到一个大老板或者和哪个男主角演一场戏,就被挂了去。作为老男人,他经不起这种折腾,因此内心里就想找一个有点文化内涵又有点地位的女性为伴,能够给他守好后院,最好是名医名师之类的。
李田鼠讲的《〈论语〉别裁》,韩二枪无意中看了一集,因为他也是孔迷,只要是说孔老二好话的,都认为是知音,加之是一个女人的讲座,因此引起他的注意。后来听说这讲课的是SS大学的教授,脑子里一时进水,思想李田鼠又年轻又有知识,和自己很般配,遂产生了把她搞到手的想法。
凡是强势男人都有一个共识,只要看上的女人,就要霸为己有,没结婚的不要说了,结婚的也要让她离婚,这样才称得上强势。这个理论在影视圈早已是不成文的潜规则,因此他们之间不是今天你搞了我的老婆就是明天我搞了你的老婆,大家都看得很正常,都把孔老二的话作为行动的指南,义是最重要的,“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衣服破了可以补,手足断了岂好再接?当然现在也能接,但衣服破了人不会疼,手足断了起码疼得厉害。韩二枪打定李田鼠的主意,有一日突然来到SS大学校长易三国的办公室,因为他们都是文化艺术界的名人,彼此之间不需客气,直接说:“你哥孤身几年,现在有些烦了,看上了你们的一个女教授,绰号叫李田鼠的,烦老弟撮合撮合。”
“有你的老兄,你这是教我忍痛割爱啊。”易三国笑呵呵地说。
“怎么,老弟不会捷足先登了吧?”韩二枪马上瞪起眼睛问。
“让贤!”易三国一拍桌子说。
1.老虎的屁股
李田鼠因在“百家放谈”讲演《〈论语〉别裁》出了名,她的一帮同事很是嫉妒,纷纷出言攻击,说她强X《论语》,糟踏圣贤,亵渎国学,其中一个叫徐晋鸥的教授连夜剪贴赶写了一部著作《告诉你未被糟踏的孔子》,直指《〈论语〉别裁》是挂羊头卖狗肉,与孔子无关,是不伦不类的泔水缸地沟油,猪下水配奶酪汉堡包,是卖淫**。还说我为我们的大学出了这样的学者感到可耻,请求学校将这样的教授赶出校门,学校要不这样做,我们一帮有正义感的学者坚决辞职!
李教授自从暴得大名,自然脾气也会长,不会由着别人跑到自己头上拉屎。看了徐晋鸥攻击她的文章,顿时火起,脚下的皮鞋急促地砸得楼板嗒嗒响,几秒钟的功夫,就来到徐同事的办公室,不容反应,一个巴掌打在对方的脸上,骂道:“丫养的,教你污辱老娘,你娘才卖淫**!”
徐晋鸥脸上当时鼓起五个手指头印子,看着李田鼠凶神恶煞的样子,吱唔道:“你怎么打人,干什么你?”
“怎么打人?你说怎么打人?那文章是不是你写的?什么挂羊头卖狗肉?什么不伦不类?我水平再差,累你哪儿了?”李田鼠气愤地说。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学术上有不同意见可以争论,兴文斗不兴武斗,你李田鼠讲了几天孔老二,就自以为是圣人啊,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徐晋鸥也马上火了。
“对你来说,我的屁股就是老虎的屁股,别人可以摸,你不能,什么玩意。”李田鼠扬起脸说。
“小人得志,我要到校长那里告你!”徐晋鸥说。
“想怎么告怎么告,你还说要辞职呢,怎么不辞,老娘怕你?”说罢,甩门而出。
易三国听了徐教授对李田鼠的告状,正色道:“论起来呢,学术争鸣是很正常的事,她不应该小题大做,又动口又动手,这一点我会批评她。但你也有不对的地方。”
“我有什么不对?我是开展正常的学术批评。”徐晋鸥不服说。
“学术批评固然提倡,特别是在我们这样一个学术份围很浓的高等学府,但不能搞人身攻击。你看你在文章中用的那些词,泔水缸、地沟油、猪下水,都是些肮脏的东西,就算她讲的是垃圾,但卖淫**呢?这样的话用来说男人可以,用来说一个女人,是不是不太科学?”易三国委婉地批评道。
“还有,SS大学人是一个团队,无论谁出了名,都是集体的荣誉,都是宣传SS大学。李教授虽然没有多少积累,名出得有些突然,但外人提起来也是我们SS大学的啊。这样的人清华、北大有吗?没有。所以我们要好好地维护她。自己人有哪些不足,外人可以骂,内部不要骂,骂了不利于团结,孔老二还讲‘家丑不可外扬’呢。当然,这一骂你也出名了,这是当今学术界惯用的手段。既然想出名,就不要怕别人打耳光嘛,甚至打官司。随着市场经济的风气吹进校园,做学问的人为了出名,教授之间可以骂骂仗,但这要在组织的安排下,最好不要搞个人英雄主义。这一次你不经组织允许就擅自放炮,所以就会出麻烦。”易校长语重心长地说。
“校长讲得太对了,书生考虑问题总是欠周到,我知道错了。”徐晋鸥点头哈腰地准备退出。
“这样认识就对了。记住孔老二那句话,好男不跟女斗。李田鼠那头,我会找她的,放心。”易三国站起来和徐教授握手道别。
借着商量书稿的缘由,涂含泪隔三差五地到李田鼠家里走动,来时不是带束鲜花,就是带些小礼品,久而久之,让李田鼠反而习惯了,有时他不来,倒盼着他来。
他们每次商量完一个问题就不再往下深入,而是谈些别的,有文坛逸事,男女感情,家长里短,也有一些奇闻笑话。常在主人开怀大笑的时候,涂含泪冷不防从不同的角度袭击一下,强抱住田鼠吻上两口。李田鼠也不甚反对,但二人的关系仅此而已。
终于到了书搞能定下来的时候,涂含泪建议:“为了使您的这部大作有份量,最好能请一位名人给作一个序,既可借机讨好名人,也可借名得利,一举两得。”
“嗯,有道理,但请谁好呢?”李田鼠看着涂含泪说。
“谁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最重要,谁最能给你带来好处,就请谁。”涂含泪说。
“最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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