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沈云城!他所有的关系,所有的行踪!”叶子廉的直觉告诉他,漫修被诬陷为杀人凶手的这件棘手的案子,其突破口有可能就是在这个沈云城身上。
“少爷可是怀疑他知道杀人真凶是谁?”
“不知道,查了才清楚!”
祁天晴心下一愣,又转头看向了沈云城消失的地方。沈云城,说他当时跟着漫修的,那么,他肯定看到了戈大人的死,那屋外的滴滴鲜血,还有严成发等人看到的两个黑影又如何解释?沈云城难道真的知道真相?
祁天晴愣神间,就见自己的脖颈处多了一把剑。
“雪儿,不得无礼!”众人皆惊讶道。
“哼,怎么,你认为你杀得了我吗?还是认为这把剑能让我多说几句什么?”
“秦漫修,他现在在哪里?”
“我凭什么告诉你!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啊!不过杀了我,可就更不可能知道他的下落了!”
“不,还可以问两个人!”叶子廉插口道。
祁天晴眉头一皱,“谁?”
“偷东西的那两个人!”
“哈哈!我道鼎鼎大名的叶子廉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言语来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就是两个贼人,你到江湖上去问吧!”江湖大了,她就不信叶子廉一个朝廷的官员,能打听的出来。
“其实想要打听也不难,逢人问问,牧峰和牧兰之何在,也就知道了!”
祁天晴当即大骇,这个叶子廉果然不同凡响,她根本没提及过此二人,如何他能知道呢?
“呵呵,你也不必惊讶。能在危险的情况下为漫修偷东西的贼人,除了他二人我再也想不出第三个了。更何况,你刚刚是急急进入林府,沈云城则早你几日便埋伏于此,可见是你救了漫修,安顿好他,又去寻坐骑,加之避开盘查,费了不少时间。而能让祁姑娘与之配合救人,且将如此费心救出之人放心交与对方之手的,若非是你熟识之人,又怎可能?因此,唯一的解释便是,此二人是牧峰与牧兰之。”
祁天晴都不得不佩服叶子廉的分析能力了。“哈哈!好啊!那你猜猜,秦漫修现在在何处,可还安好?”
“现在到处都张贴着海捕文书,虽书写着陈涛的名字,但我们都知道那就是漫修。他的长相俊美出众,即使遮挡,也总有一日会被认出。因此,我猜,他现在有可能不在大宋境内。”
祁天晴咽了口唾沫,这是人吗?简直是鬼神!
“我素闻大宋与西夏有个交界之处,地方虽不甚大,但朝廷和西夏却都无权管理。因那里鱼龙混杂,为首者又自称龙王,因此,江湖人便送了个雅号,称其为陆上龙宫。在那里,江湖人混杂纷争,但龙王却始终只有一个。那里是龙王的天下,是完全属于江湖的地方,只要在陆上龙宫一日,即使是十恶不赦者,也都只遵循龙王的规矩。无论是大宋的朝廷,还是西夏,都不会,也不能干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漫修,现在就在那里吧?”
祁天晴愣住了,登时对叶子廉更加刮目相看。
“什么?漫修现在在那样的地方?他,他根本就不会功夫啊!”雪儿一听,更加紧张了起来,手上的剑也不觉的抖了一抖。
祁天晴趁势脱离了杜雪儿的威胁,“哼,朝廷的官员,看来也不完全吃素!好啊,如果你认为能抓到他,就去找那里找他吧!”
“他是我的好兄弟,我不会去抓他的。但是,他不会跟你去西夏的,在大宋,他有太多的留恋。”叶子廉隐有所指,祁天晴当然知道,漫修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当兵,不会无缘无故的去约见戈大人,定是有事!可是,有什么事呢?
“他,到底要查什么?杭州金匠郭柏的金簪子,陕西秦凤路军营的戈一民,他,到底要查什么?”
“真相!祁姑娘,我知道你是站在漫修这一边的,在这个院子里的我们也是。既然都想帮他,我们就没必要站在对立的一面上。我希望,你能开诚布公的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也同样会坦诚相待。漫修这个孩子,自小经历的太多,心思太重,如果我们不帮他,我怕他会越陷越深,恐怕到头来,真相得不到,反而会赔了自己的性命。”
叶子廉真诚相对,祁天晴却犹豫了片刻。“他,不让说的……”
“现在不是他让不让说的问题,而是我们如何能帮到他的问题。杀朝廷官员,还私自逃脱军营,是怎样的大罪,你不清楚吗?”
祁天晴沉默了,过了良久,她才缓缓把她所知道的告知了众人,只是,隐去了漫修在军营被严成发侮辱的一节,只说起了些许冲突。被穿琵琶骨一节,同样也被隐去,她,看不得众人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