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书记接待

部长！人们习惯成自然都将职务上的副字去掉。我也听到来人说自己是中央电视台的，来湔江堰拍片请宣传部接待支持。安简略地询问来人拍什么片？听说是拍儿童艺术片，安一口即回绝说宣传部管新闻，不搞艺术片拍摄。安这个人是干新闻报道上位的，他心目中最重视新闻！来人扫兴地收回自己的介绍信，转身离开朝市委大门走去。我只能在大门口追上并拦住来人，这里我们两个说话安和付娘都不会听见。

    我告诉来人自己是市委宣传部的秘书，刚才和他谈话的只是副部长。如果中央电视台有事，我可以直接向真正的刘部长汇报，必要时还能向市委书记汇报！因为市委中心组学习记录的原因，实际上和迟书记距离很近，我说这话也是有把握的。我个子1.70米央视青年比我稍高，年龄也比我小上几岁。现在他脸红红的鼻子出气也粗！刚才安副部长的不与理睬，可能很是伤他的自尊心。要知道来人代表至高无尚的，中国中央电视台！

    青年略显高傲用普通话说自己姓陈名步，是中央电视台的导演之一，总不能站在大门口说话？！于是我请他去市委机关内部招待所，即有几步台阶的陆海苑的会议室入坐，还叫女招待员给倒杯茶水。会议室摆放着一架日本产0寸彩色电视机，那是1979年领导叫我买的。花费人民币00元，这年我的工资40元，相当于6年多、75个半个月的工资。不过电视质量还好，近10年了还在使用。

    这个自称陈步的人坐下啜了小口热茶，但心中的气还没有舒坦。他反问你只是个秘书！能为中央电视台做点什么？我也实话告诉说，如果必要现在就能请迟书记来相见。中央电视台我们地方上请也不容易来，你们自己来迟书记一定会高兴的，肯定大力支持你们。这位姓陈的也不客气，他说你现在就把书记清来？

    我只得说请书记总要说明理由，你应该告诉来干什么？需要地方怎么办？我才好去向书记汇报。话说到这份上陈步笑了笑，说他们10多个人来拍一部儿童旅游片。该片共10节每节15钟，选择全中国10个主要景点。四川的九寨沟、峨眉山，和湔江堰、清城山是其中之三个。这是通过儿童的视野，向全中国和全世界推广最美好的风景。该片由北京市文化局投资，中央电视台拍摄，吃饭住宿都列入中央电视台的预算。地方上只是负责接待，派个人带路象导游一样。中央台自己来宣传你们，结果刚才你们的那位部长，还做起那个不理不采的样子？

    陈还说这种宣传片拍摄费用相当高！做秘书的应该知道：我们10多个人外出，吃住行费用每天是多少？中央台的电视摄像机，比地方台的要高一个级别，地方台的摄像机达不到央视播放的要求。你们看电视应该有感觉，地方台的画面总要模糊一些。我们的摄像机出来一天，内部结算费用是每台500元！拍15分钟的风光片，两台机器预计要一个星期7天。加上来去的路上耽搁，这笔钱又是多少？更昂贵的是上卫星向全世界播放！中央台没有通讯卫星，要租借邮电部的卫星，每分钟是000元，15分钟4.5万元！文艺节目一般要播放三次，这又是多少钱？

    说到这里陈步叹口气说，中央台的钱大部分都交给邮电部了，那里的人才真正惹不起。如果你们地方自己，要拍15分钟的风光片上中央台三次？起码要花销0~0万元。而且由于行业的原因，我们是专业、你们只能算业余或半专业。你们自己拍还不一定，能达到央视的播放标准。即使达到了要找好多关系？才能上中央台播放啊！？

    陈步的这席话深深打动人！我还想起清城后山开发的时候，我们市上出资请峨嵋电影制片厂，拍摄一部风光片0分钟。里面选用了中央电视台，曾经拍摄的湔江堰部分镜头，听说仍然花费好几万元！制片厂拍摄的时候，还说这部带子能卖给电视台，赚好多万元回来。片子拍成后只是一盒录像带，也无法卖给谁领导叫我保管！这只价值几万元的录像带责任重大，请示领导后我要市广电局复制一盒。该片在我市自己的电视节目中播放几次，花那么多钱但反响一般。不过也只能这样，人们对文化消费的要求越来越高，市上和制片厂都只能尽力而为。

    现在情况大致清楚，我请这位叫陈步的人稍坐一会儿，自己去把迟书记请来！离开陆海苑我来到小四合院，在门口遇上正要下班回家的迟书记。我连忙将刚才知道的一切，归纳成几句话向他作了汇报。迟果断地说走去见见！于是我跟在他后面，重新回到陆海苑会议室。上了台阶但这时会议室里，已经不见陈步的身影！迟书记戴着眼镜，现在他镜片后面的眼睛圆睁，怒容满面对着我。意思是不是开他的玩笑？不过我已经看到陈步，他在院落的万年青巷道中走动，观赏这院子里的花草果木。

    现在已经是初秋时节，陆海苑里花果齐放。中间的大花台上，正中的金弹子树，挂满金黄色的果子。花台的四周上下，以及这万年青巷道的周边，摆放着上百盆各种各样的菊花盆。菊花们有的已经开放，有的象含羞的蓓蕾，有的象半开半掩。旁边万年青巷道圈成的地块中，几棵硕大的棋柑树上，挂着许多已经长大的柑子。现在这院落里蝉鸣鸟嘀彩蝶飞舞，让人心旷神怡感觉很好。犹其特别的是这院落三面青砖瓦房，一面围墙的方向正对着城区的擂鼓坪。上面的电视台已经成为景观，从这里看因为山和树陪衬很是醒目。这院落里就要进驻央视的剧组，陈步可能是预先走动观赏一番。

    不待迟书记开腔，我用手指着说人在那里！陈也看到我们两个，他大步向会议室走来。我先走下台阶迟书记跟着走下来，我闪身让陈步和迟书记握手。迟书记坚决地对陈说：中央电视台来拍片，我们地方上坚决支持！现在已经中午你先吃饭，我们宣传部的X秘书陪你。下来有什么事情？给X秘书说，还可以直接找迟书记本人！总之我们一定支持你们。

    陈步又拿出介绍信，说他们拍片的班子队伍共10个多人，今天早晨从东海普陀山飞来。下飞机后住在成都金河宾馆，他立即从西门车站乘公交车来湔江堰市。现在陈打算午饭后回成都，今天或明天将队伍带过来。迟书记先接过介绍信看，我在旁边也看到上面写着：陈步是这次剧组的副导演。迟书记说央视的人来了，就住陆海苑这里。吃饭也在这里的餐厅，叫招待员送过来。还说待会儿叫雷师傅送陈步去成都由我陪同，现在就去市委食堂用餐。和迟书记分手的时候他还说，吃了饭先我要先到他家去。

    我和陈步两人去大院中，100米之外的市委食堂。途中我告诉说陆海苑院落，是1958年兴建成的。当时修建湔江上的鱼嘴电站，援建的苏联专家在这里居住，后来才作为机关内部招待所。这时候市委的政策是各部门，对口接待自己的工作客人。伙食标准中午、下午每顿元，早餐1元全天5元。住宿一般就在陆海苑，那里的标准是每天5至8元，统一按5元钱一个人结算。在伙食团我按标准点了饭菜，还问陈步喝酒么？陈说他外出工作不能喝酒，我们都简单吃完午饭。这时雷师傅已经开着蓝色尼桑，停放在食堂门前。雷从驾驶员坐位下车请陈步上车，又对我说迟书记叫你去一趟。

    我快步朝小四合院走去，迟书记家他和家人正在吃饭。迟放下饭碗走出家门，神情严肃地对我说现在的事情，有许多说不清楚。你送央视的那个人去成都，不能只走到宾馆门口，要进到他们住宿的房间。看清楚这群人究竟是干什么的？我们要争取办成一件好事，但也不能再受骗上当！我当然是应答下来。（文庙山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