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
“你该死!”
……
禾崇。
前世,我的父亲名叫禾崇。
原来,他的前身,竟是这个时空中大秦氏女君秦臻心爱的男后韩重?!
这一刻的秦臻面容狰狞,咬牙切齿,固然可憎,可她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我确实该死!
也不配得到父亲的疼爱。
数年前,我还是个孩子,身负军人天职的父亲,在某一日,成了登上电视台新闻联播中的叛国者。
三言成虎,人言可畏,作为一个叛国者的妻女,在质朴又忠诚的农村,活的真是艰难。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父亲禾崇是恨极得一种状态。
我不恨他叛国,我只是想找到他,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做这些事情之前,他有没有想过我和母亲?为什么不把我们提前安顿好?!
为什么!
母亲在我几岁大时不辞而别后,为了找到父亲,我勤工俭学,十四岁那天,在出租屋的楼道差点儿被醉汉侮辱,我情急之下杀了人,被刑侦机秘密逮捕。
我原以为,迎接我的,会是牢狱之灾,但不是。
父亲的上级领导将父亲卧底的事情告诉了我,他说父亲和他失去了联系,让我想办法混进混迹在欧美圈中的亚太黑道组织,以一个线人的身份。
我答应了,想尽办法,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为了见到阔别多年的我的亲爹,我放弃了所有。
再怎么艰难的日子我都熬下去了。
我在每一个难过的午夜,一遍遍的幻想着和父亲见面那一刻的温馨。
我想告诉他,我不恨他。
一点也不恨,我理解他的崇高理想和抱负,我会跟着他的脚步走下去。
可是,没人告诉,我们的上级领导出卖了我们,让黑道组织对我们产生了怀疑。
那些人真的好歹毒,完全是灭绝人性!
为了好玩,他们让我和父亲自相残杀,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
为了不让我暴露,父亲自爆了卧底的身份。
我曾在不同的场合和他擦肩而过,连个对眼的机会都不曾有。
第一次面对面,还没来得及叫一声爸爸,我就将手里的手枪直直的指向了他的眉心。
他背对着那些黑道组织的人,对我无声的说“开枪”,我就真的扣下了手枪的扳手。
那时候的我,明明心痛到窒息的地步,鼻头明明酸涩得厉害,可我却哭不出来。
我能清楚的记得我脸上冰冷恨绝的表情,以及目空一切的蔑视眼神,却模糊了父亲的面容。
我杀过很多人,有老人,有小孩,有好有坏,我把自己当做杀人机器。
可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弑父……
秦臻说的对,我真的是罪大恶极,不可原谅!
“你有办法把韩重的魂魄引到异时空,让他有一个新的开始,也一定有法子让禾崇起死回生的,对不对,秦臻?”
想起死在我枪口之下的父亲,我心头大怆,恍然想起秦臻说的那些话,我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挣脱了苏瑾文的手,扑到秦臻脚下,充满期盼的求证着。
秦臻转了转眼珠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她的神情含着淡淡的嘲讽,更多的,却是从骨子里透出的畅快。
“起死回生?有这样的逆天术法,我还会费尽心机的将你魂牵此处?”
“禾苗,你终于感受到了我当年的痛苦和绝望了吗?”
“你知道我在大秦氏秘境,顶着被结界吞噬的危险,偷偷观望着重哥,却在猝不及防的时候,眼睁睁看着你这个占据他全部心神的女儿,开枪击杀他时,我有多绝望和无助吗……”
我看着头顶上方,秦臻眼眶中滚落的泪珠,愣怔着缓缓松开了抓着她衣角的手,有一种叫做失望的感受蔓延到心底。
“你把我的魂魄牵引到这个时空,附身在这具躯体上,只是为了报复我枪杀了他,对吗?”
一个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身份都是父亲角色的男人。
这就是爱吗?绝望到极致,疯狂到极致的爱?
我缓缓站起身子,镇定自若的咽下了涌上喉头的血水,淡淡的注视着眼前的秦臻。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凉薄又自私的人。
父亲禾崇的死,我固然愧疚自责,然而我心里却自始至终都清楚一点。
当时的情况,父亲遭受得怀疑更甚于我。
父亲让我亲自动手枪杀他,其实是最好的办法,既保住了我的命,他也不至于在身份曝光后,受到黑道组织的非人折磨,而我也能继续潜伏,完成他未完成的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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