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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口气腾跃出三里余,力竭落地后,秦楚人换了口气,再度踏地纵身。
柳无棉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战场,郑重点头,“大哥跟封兄弟的身法都非同一般,差不多能与寒潮的席卷速度持平。只要他们不被银背火睛猿所伤,定能安全无虞地逃出来。”
可两人当真能在五阶玄兽的狂猛攻击之下保得自身安全,不受伤患?
显然是不可能的。
封逸鲜血狂喷,胸前一道森然伤口,自脖颈下方一直蔓延到下腹丹田。
这是他一时疏忽,被银背火睛猿一爪子勾到所致。皮开肉绽,好在并未划破胸腔,损伤脏器。
“封兄弟,伤势怎么样?”
徐君房铁拳紧握,与银背火睛猿硬拼一记后,如顽石般砸落在封逸的身旁。起身后,不无关切地问道。
封逸取出两枚疗伤丹,分与徐君房吃了。摇头一笑,“皮外伤,没大碍。”
“嗷……”
妖猿咆哮,双拳砸地。风暴肆虐,卷起了它背脊上的银白长毛,飘飘如柳条狂舞。
一拳遮天砸来,宛如山岳倾覆。
封逸与徐君房齐齐侧身横移,各向东西两方闪避。
徐君房高声叫道:“封兄弟好快的身法。”
“徐大哥的拳掌也精奥得紧。”封逸大笑附和。
危险当头,二人竟似毫无惧怕之心,各自说笑。
“好兄弟,老哥我能与你并肩作战,何其幸哉!”
一拳捣出,徐君房的双眸之中忽有精光迸射。拳至银背火睛猿的右臂三寸外时,五指倏地开张,次第弹入那浓密的灰黑色毛发之中。
气浪翻滚,一重强过一重。
直至五重过处,银背火睛猿的右臂已被气浪催逼得爆裂开来。
污血四溅,肉糜纷扬,洒满了大地,望之猩红一片。
银背火睛猿吃痛惨叫,左拳错位,来砸徐君房。
正此时,封逸手持开天刃凌空掠至。
一刀直斫,却藏八八六十四般变化。
一变阻其去势;二变断其退路;三变破罡煞;四变断毛发……
六十四变说来挺多,实则合在一处,也只有一刀而已。
一刀落定,银背火睛猿的左臂也已被开天刃斫得皮裂肉碎。
也是它筋骨强健,硬比玄铁,阻住了开天刃的锋芒,免了左臂断折的大难。
连翻受挫,银背火睛猿狂怒已极。大嘴开张,狂啸声中一道凶猛气浪轰卷而出。
气浪所至,封逸与徐君房难能相抗,纷纷跌落地面,在干硬的泥土地上,砸出两个大字型的坑洞来。
封逸自坑底爬出,却还未拉扯玄铁锁链将开天刃拽回来,便觉察到危险气息急朝己身逼来。
他来不及多看多想,忙着地一个翻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一道粗如水桶般的明黄色火柱。
火柱只是由火焰凝化而成,却宛似神兵利器,贴着封逸的后脊,狠狠地戳在了泥土地上。
“轰!”
爆响声中,烟尘四起,土石飞溅,气浪翻滚。
封逸被气浪推出十丈外,立定后,才瞧见那粗大的火柱竟是自银背火睛猿的一双眼眸之中发射出来。
火柱有两条,一条攻击自己,一条攻击徐君房。
封逸有实力躲避得开,徐君房自然也没被火柱所伤。
两个火坑,突兀地出现在战场之中。坑内的土石被烈焰焚烧成滚烫的岩浆,正在寒风的吹拂下,翻腾着斗大的气泡。
气泡炸裂,砰砰有声。热浪四溢,天地间寒意不存,炽热非常。
炽热中,封逸心头有感,忙沟通命火,问道:“这火柱所散发的热浪是否阳气?”
命火摇晃否决。
封逸略觉失落,转念又想:“纯阳之气少有,又怎能随处可见?”
一扫失落,却又收到了命火的意念回应。
意念所表达的意思是,这热浪虽不是纯阳之气,却属少阳,可用来吞食,以恢复先前耗损颇多的火气。
封逸心头一喜,忙控御命火,疯狂地旋舞,散发出强劲的吸力,吞食弥漫在天地四周的炽烈热浪。
一边吞食,一边手提开天刃,疾冲至银背火睛猿的身旁。
一刀斩下,忽听徐君房喊道:“封兄弟,走吧,寒潮来了。”
循声望去,正见西北山林之中,一道冰蓝色的线条,如风也似的席卷而来。
正是寒潮。
寒潮所经之地,万物冻结成冰晶,受不得风暴摧残,纷纷破碎成粉。
晶莹漫天,星星点点。
“好厉害的寒气。”
封逸看得真切,一只三阶噬帝鳄跑得慢了些,被寒潮淹没,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便已凝化成一具冰雕。
风暴吹过,冰雕破碎,只落得晶莹飞洒。而那只三阶噬帝鳄,早已不存于天地之间,连血肉痕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心肝儿在颤抖,封逸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大恐惧,也终于明白了这大灾难的真正威力。
“寒潮这么厉害,那小灰、师父、沈璇他们有没有逃出来?”
封逸心起涟漪,担忧如潮。
正朝东南方向亡命奔逃时,忽见那银背火睛猿猛地一砸前胸,双脚连翻踏地,顿时化作一道银灰交杂的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再出现时,已不偏不倚地拦在了前路。
如山岳般的拳头猛砸而来。
徐君房早知会有这么个结果,身躯晃动,已先一步避开。身法不停,且更快三分地绕过银背火睛猿庞大的身躯,朝东南方向狂逃。
封逸却没想到银背火睛猿的速度竟这么快,等到反应过来,那狂猛的拳风已冲至身前,避无可避。
当下只得横举开天刃于身前格挡。
“轰!”
爆响声中,封逸微小的身躯,如苍蝇般,被银背火睛猿狠狠地拍进了寒潮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