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得了众护卫的冷脸无视后,这才带着尴尬,噘着嘴,眯着眼,远去了。
“咦……是他。”
封逸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嘴角边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认识?那人似是我公孙家的银甲卫。”公孙飞熊低声说道。
封逸点了点头,“大长老且稍待,我去将那人擒来。”
说罢,猛地一个闪身,便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那身穿银甲之人,封逸当然很熟悉,正是梁木。
梁木其人,擅阿谀奉承,乃是个实打实的趋利小人。而今三玄城已归了冷山宗,他势必也另寻了主子,叛离了封逸。
封逸并未因此而不悦,初见梁木之时,他已定下了计较,并未真心与他相交。
二人相交,封逸只给当做是一场交易。
他给梁木一些庇护和修行资源,梁木为他跑腿干活,并讲说城内情况。
既然是交易,在对方另寻下家的时候,失落虽有,不悦却也没那个必要。
梁木此来冷府,目的正与封逸所推测的一样,他已投靠了冷山宗的大少,冷军之子。
只是他本是公孙家的银甲卫,转而投靠冷军之子,速度之快,翻脸之迅,着实引得冷山宗众护卫不喜。
所以才会屡受冷脸,被人唾弃为无耻小人,腌臜之徒。
“哼!小人又怎样?等到老子攒够了聚元丹,修为突破淬体境,晋身为内息境。且叫你等傻-逼看看,做小人才是正途,只有脑子不够用的信球才会终日自称为君子,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梁木的嘴里叼着根草茎,朝着公孙家的方向,一步一抖肩地慢悠悠走着。
冷府,也就是之前的城主府所在,距离公孙家并不太远,却也不太近。
梁木在三玄城生活了不短的时日,对城内的大小路途皆了然于胸,自然知道哪一条路是近道,哪一条路虽然看上去很近,实际却绕了远。
迈步在熙攘繁盛一如往昔的街道上,梁木唠叨着,歪嘴将草茎远远吐开,继而转身走进了一条狭窄且幽暗的胡同。
“唉!封老大跟怡小姐现在也不知道咋样了。不过冷军跟春月两人带着百数好手去围杀他们,想来……想来他们已经死了吧。”
想起了自己的封老大,梁木不禁有些黯然。
黯然自然不是因为对封逸有情,而是为了封逸所赏赐的聚元丹。
“封老大出手阔绰,远比那冷家的小白脸大方许多。唉!看来我梁木的突破大计,还得延迟不少年月啊。”
正嘟囔着,忽闻劲风起。
待到反应过来时,一柄既宽厚且沉重的大刀,已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哪路好汉?不知我梁木什么地方得罪了您老人家?还请明说,我梁木这就给您跪地叩首,以赎己罪。”
来人身法之迅捷,大出梁木意料之外。有此可见,凭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必然难是其敌手。
此时不求饶,更待何时?
并且在梁木的潜意识里,求饶并不可耻,对于他来说,此乃家常便饭。
说着,梁木双腿一软,便要跪倒在地。浑身发颤,更是抖如筛糠。
封逸面挂冷笑,站在他的身后,继而右手一抖,将重刀提了起来。
“梁木,可还认识我吗?”
“咦……”梁木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揣着小心,战战兢兢地转头回望。
夜色幽暗,却挡不住梁木的目光,他看清楚了封逸的面容。
“老……老大?”
一语出口,梁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继而紧紧抱住封逸的双腿,哭喊道:“老大,真的是你吗?你……你没死?你果真没死。属下可担心坏了,呜呜……自从冷军那厮率众离开之后,属下无一日不在为老大担忧,而今见老大全身而回,属下……属下实在是太激动了,太高兴了,太欢喜了,太……”
“别他娘的太了,起来说话。”
封逸起脚将他踢翻在地,却并没使用多少力气。
梁木翻身而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冲着封逸左瞧右看。
封逸拄着开天刃,眉头大皱,“你看什么?”
“老大您瘦了,真让属下心疼。”梁木的泪水似乎不要钱,说来就来。
封逸大起鸡皮疙瘩,抖了抖双肩,正色道:“我知道你已投靠了冷山宗,此来并不是跟你算账的,你也不用害怕,也不必说这些没用的奉承话。”
梁木神情一紧,随即谄笑道:“老大说哪里话来,我梁木既已认定了您是我的老大,此生是,下辈子也是,怎么可能另投他人,做那无耻之徒?”
封逸挑眉看他,那意思是“你难道不是个无耻之徒?”
梁木却会错了意,以为封逸已知自己叛离,顿时心底发慌,露了怯,“属下奉承那冷流云,并非是出于真心,只是为了接近他,以便打听老大您的消息。只待有朝一日老大您回返三玄,属下自内与您配合,反杀那冷家小白脸,夺取霸权。”
封逸依旧挑眉看他。
梁木面皮急抖,“老大,您……您别这样看我啊,我……我……我有点害怕。”
“既然没做亏心事,害怕个什么?”封逸笑问。
笑是随意的笑,但当落到了梁木的眼里,却成了别有深意的笑。
“老大您英明神武,自有王霸之气流淌满地,属下卑微如草芥,该当害怕,该当害怕。”
梁木低头,后退,恭敬躬身。
封逸懒得跟他多做废话,正色道:“问你几个问题,若回答好了,前事不究,放你离去。”
梁木忙停住后退之势,“老大但有所问,属下定知无不言。”
“城内现有几位内息境高手?”封逸问道。
“四人……哦不对,五人。”
封逸不言不语,梁木继续说道:“冷山宗有两人,夏柳与秋棉,皆是内息境初期。以老大您的强横战力,完全可以无视他二人。”
梁木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往往都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
而今封逸当前,若要杀他梁木,只在翻手之间。为了活命,他自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且封逸确信,梁木不会撒谎。
一是没必要,二是他不敢。
“恩,还有呢?”封逸问道。
梁木咽了口唾沫,“还有便是那冷军的儿子,冷流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