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招招致命,招招皆中韩天胸腹。
“我靠……”
一掌的力道或许不大,韩天尚能承受。可这接连三十余掌,莫说韩天,便是内息境后期玄修,若都受尽了,也未必能求得活路。
这一句‘我靠……’,乃是韩天的临终遗言。
方刚突破至内息境的强者玄修,就这样被封逸生生震杀。
人这一生由始而终,仿佛忽然之间。
这一瞬间,封逸没有激动,也没有劫后余生的欢畅,心里所思所想,只是这么一句话。
一句话想完,看也不看韩天后仰倒地的尸体,封逸将冰冷的目光移向正挺剑刺来的郑淮。
这个人,该杀!
起脚踢开郑淮手中的长剑,封逸只一刀。
轻轻巧巧的一刀,留下了污血满地。
只有风在冬夜中呼啸,说不清楚是欢快的呼啸,还是悲苦的哀嚎。
马蹄声起,封逸托着满身疲惫,舍了郑淮与韩天的尸体,急往西北去。
直到夜深,他才恍然回神,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低估了内息境玄修的强悍。”
大悲赋固然玄奇,但细数前后,他的大悲赋也只修炼了第一层的九中之一。
第一层都未圆满的大悲赋修为,妄想去硬憾内息境强者,不是高估自己,又是什么?
那一夜,他能轻易斩杀身拥内息境初期修为的王二,一是对方失神,二是偷袭成功。
能杀紫焰豪猪与二纹邪灵,全因对方争斗已久,气力耗尽,且身负重伤。
而今与韩天正面硬碰,差距立显。
“待救回公孙怡后,还得回城苦修。”
夜风拂过面颊,留下足以冻杀万物的极致冰寒,封逸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乌云卷来,明月隐去,鹅毛大雪倏忽落下,染得封逸满头苍白。
茫茫旷野之中,他策马而行,为以后的自己,做出了第二个决定。
“我虽有大悲赋这等不世玄功,还有燃血秘术可以擢升战力,却也不能自大到以为自己便是天下无敌,所向披靡。以后行事,还当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毕竟命只有一条,毕竟我未做完的事情还有很多。”
生而为人,不怕犯错,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只要知错能改,便善莫大焉。
这是成长,唯有在一次次的经历过后,才能痛定思痛,深省己身。
人人都在成长,封逸自然也不例外。
在龙隐宗时,他杀郑家人,斩穆秋柏。
在山林中,他斗郑流云,杀王二,毙王宏良,独斗紫焰豪猪与二纹邪灵。
在公孙家,他一招败宫沉,名震三玄。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误以为大悲赋乃天下第一等的玄功,自己修炼了大悲赋,便足以傲视群雄,问鼎无疆。
这是盲目的自信,也是突如其来的奇遇对人性潜移默化的影响。
能超脱出来,自然可喜。
也该喜。
但喜意刚起,便被封逸压制了下去。
因为他看见了雪夜下的西北方向三十里外,有重重火光明灭晃动。
火焰呈现深紫色,受不得风雪摧残,轰然化作满天紫焰流矢,铺天盖地地激射砸落。
此情此景,封逸再熟悉不过。
“二阶妖兽,紫焰豪猪!”
紫焰豪猪所在的山峰不高,却很宽广。山顶有一块不规则的圆形巨石,上面应该雕刻有‘天涯’二字。
只是距离太远,封逸看不清楚那巨石上是否雕刻有字。
即便看不见字,他也知道,那山,是天涯山。
山下有人,是公孙怡、城主府的陈二小姐,以及先来营救公孙怡的衡塔、简苍,和后至的沈斌、孔立人、灵痴以及众护卫。
虽然人多势众,可对手是二阶妖兽。
且还不止一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