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是老物件了。
贺童瞳孔一缩。
他当然认得这个镯子,这是他当年亲手给杜尔安戴上去的,这镯子只传给贺家的长媳。
杜尔安勉强笑了笑:“你现在……和丰曼青过得很好,我觉得还是要把这个还给你,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她拉了拉身上的披肩,垂着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表情,姜咻看不清,但是她整个人身上都仿佛在滋生一股莫大的悲哀,让人揪心。
贺童下意识的伸出手,那是一个挽回的姿势,但是他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还是收了回去,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安安。”贺童说:“好好接受治疗。”
杜尔安脚步顿了顿,声音很轻:“好啊。”
但是姜咻知道,她已经时日无多了,她一次次的跑出医院来找贺童,不仅仅是为了归还那个镯子,更是在做最后的诀别。
杜尔安打开门离开了,贺童仰头靠在墙壁上,呼出一口气,脸上全是深深的疲惫,他的心脏已经千疮百孔,鲜血淋漓,但是没有任何人能看得见。
“喂?”贺童打了个电话出去:“安安已经出去了,你安全把她送到医院。”
他余光一瞥,这才看见了姜咻,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姜咻面前:“你看见了多少?!”
姜咻顿了顿,道:“就看见你说那个小姐姐故意来找你。”
贺童闭上眼睛,道:“算我求你,这件事不要说出去。”
姜咻点头:“我不会说出去的。我昨天偶然间看见过这个小姐姐,就在影视城外面,你有看见吗?”
贺童的眼睛猛然睁开:“她昨天也来了?!”
“嗯,她的手很凉,应该在外面待了很久。”
贺童吸了口气:“谢谢你告诉我。”
姜咻摇摇头:“不用,不过她的身体真的很不好,还是不要离开医院了。”
“好,我知道了。”贺童道:“多谢,昨天曼青为难你,我还没有跟你道歉。”
姜咻道:“那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道歉。”她说完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摆摆手:“那我就先走了。”
她摇摇晃晃的去了厕所,但是真的是太不胜酒力,她意识都有些不太清醒了,看着镜子里脸通红的自己,迷迷糊糊的拿出手机给傅沉寒打电话:“叔叔……”
傅沉寒一听她这个声音就知道不对劲,皱眉:“怎么了?“
姜咻断断续续的道:“我、我在酒店里……好晕啊……”
“喝酒了?”
姜咻:“喝了一点点,就一点点……但是头好晕啊……”
……喝醉了。
傅沉寒啧了一声,起身对平白道:“查查姜咻现在在哪个酒店,现在就过去。”
平白赶紧点头。
傅沉寒对着手机道:“姜姜,你身边有没有人?找个你信任的人跟她一起待着,叔叔马上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