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2.一言不合

正要冲过来的一人发射。半尺长的精钢弩矢一箭封喉，蛮族一声不吭跌下马来，脖子上鲜血狂喷。

    “噢！”

    目睹同伴战死，蛮族们齐声发出怒吼。看见鲜血，他们脸上更加亢奋，咆哮着挥舞刀矛。

    敌人从四面八方围过来。裴寂刺倒一人，挥剑环劈。蛮族的坐骑熟悉战斗，纷纷避开。其中一人轻踢马腹，强令不情愿的马儿掉头冲向裴寂。马儿一声长嘶，抬起前蹄，精钢打造的马蹄铁在雨中闪耀。裴寂侧身，正好躲过马蹄前踢，顺势将那蛮人武士拖下马来。蛮人武士以古怪的语言大声咒骂，裴寂的剑锋从他颈中拖过，咒骂声戛然而止。

    眼看同伙瞬间就死了两名，带头的蛮人武士突然吼了两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这些蛮族的行动立刻变了。起初他们四散游走，也不用弓箭，似乎更防着裴寂和栾华逃跑。吼过之后，阵型一变，四骑挺起铁矛上前，其余短暂后撤，摘下了短弓。

    他们不打算留活口了。从蛮人武士的举动中，裴寂读出无声的威胁。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凭借阿月的速度，逃走毫无问题。但加上骑术不精的栾华，事情就变得很难办。要么杀死所有蛮人武士，要么被他们杀死。

    面对铁矛马队，裴寂和栾华不断后退。但人的速度远远不能和战马相比。转眼间挥舞着铁矛的武士就追上了栾华，重重将矛杆砸下去。栾华举起道剑抵挡……显而易见，她在近身格斗方面经验十分粗浅。裴寂被三杆铁矛缠住，援救不及，几乎可以想象出她脑浆迸裂的样子。

    矛杆与道剑相撞，发出清澈的一声响。出乎意料，薄如柳叶的道剑竟然没断。栾华脸色苍白，连连倒退，虎口处血丝隐隐。她的剑还在手，锋刃散发着柔和的白芒。看来这剑也有些名堂，并非看上去那么脆弱。

    散开的蛮骑举起短弓。他们所用的是一种十分粗大的重箭，箭头宽阔，锋刃乌亮。等铁箭离弦就太晚了，得先下手为强！裴寂飞快地从腰间摘下一颗铁疙瘩，甩手丢出。一团火凌空爆炸，瞬间白烟弥漫。再加上滂沱大雨，三步之外根本看不清人。蛮骑失了目标，箭也射不出来了，气得连声吼叫。

    聪明的阿月此时正好凑过来，嘴里还叼着栾华那匹坐骑的缰绳。

    “快走！”

    没时间等栾华慢腾腾地上马了。裴寂一把抄起她的腰，翻身跨上阿月，双腿一夹，疾驰而走。

    一骑蛮人武士突兀地出现在侧前方，双方都大吃一惊。裴寂策马朝他飞奔而去，一剑砍中面门，蛮人头骨坚固，震得裴寂手腕一抖。剑锋卡在了骨头里，他甩手一抽，蛮人颓然落马，毡帽裂成两半，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杀出血路！仗着阿月脚力无双，裴寂甩开蛮骑，疾驰而去

    一阵狂奔之后，雨幕中隐隐现出人影。还有伏兵？裴寂心头一震，随即看清是之前见过的那群溃兵。匆忙中，他选择了来时的方向，竟然又与这群人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