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江蓠不置可否,觉得没有必要跟方东书谈这些。
“有没有希望胡大海消失的想法?”方东书的眼神里没有嘲弄的意思,显得很认真。
江蓠默然,没有否认,很多人都会有权利欲,这并不奇怪,但这不能当成违背良心道义的借口。
“你压制住了,而我近两年里陷入到了这种状态中不可自拔。”方东书叹道:“如果有其他途径能登上龙头的位置,哪怕需要十年、二十年,付出再多的努力和等待,我也不会有如今的选择。”
“可有吗?”方东书摊手说道。
江蓠心中一动,好像明白了为何洪门人高喊忠义的口号,分家夺权的却屡见不鲜的根源。
“于是,有段时间我就一门心思地想让荆大哥死,整个人就像陷入魔障一般……。”方东书苦笑着摇头,叹道:“如今梦碎了,心里反而轻松多了,这就是我现在的状态。至于荆大哥、陈兄弟和胡兄弟,我只能说声抱歉,错就错在他们挡了我的路。”
“大哥?兄弟?”孔杰夫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站了起来,隔着桌子揪住了方东书的衣领,愤怒地说道:“你还配叫吗?几十年的感情,就因为挡了你的路……。要是师兄我也挡了你的路,你也要杀了我吗?”
说着孔杰夫流下了热泪,自从知道真相后,这些日子他备受煎熬,心里充满了对荆大哥和陈方的愧疚。
方东书也不挣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孔杰夫说道:“不会,你才是我真的兄弟!但他们不是,我并不欠荆龙头的!”
“我快要五十岁了,最宝贵的二十多年都在给洪门卖命,我年轻过,冲动过,也曾经对荆龙头忠心不二!”
“师兄,我的修行资质不如你,已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年轻的时候打打杀杀下来,现在一身都是伤病,用不了三五年,我的身体就会很快的退化。”
“年轻的时候一身伤,老了就要受苦!现在每逢阴雨地时候,我的全身关节还有旧伤处都会隐隐作痛……,我的东西都是我用汗水和血水换来的!”
“可我们最后又能得到什么?三哥你看见了吧?当年也是我们洪门的头面人物!风光过,被人敬仰过,敬畏过,现在呢?堂堂地洪门的大佬,退隐之后,只能缩在角落里号称金盆洗手!他苦了一辈子了,拼了一辈子了,临了的时候,洪门给了他什么?我常常就想……,将来我老了,难道还是只是个开酒店的?华夏街里的一个小老板?然后卑微的过完我人生的最后几年?”方东书嘴角浮出冷笑道。
孔杰夫想起了方东书早年与自己出生入死,还有这么多年来的辛苦打拼,一时觉得师弟很可怜,不由松开了手,瘫坐在椅子上,痛苦地双手抱头。
“你书读得比我多,又一向极有主意,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可我知道你这样想是不对的!是的,就是不对!”
“师弟!师兄真的不理解,你就这么想当那个龙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