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左右,一行人在金光灿灿的林间,踩着稀疏的透过枝叶隙间落下的太阳光班,谨慎地前行。
除开颜色之外的一切都是如此正常,唯独这些耀眼、炫目的金色,让那早春时节过早凋落的金叶子,在空中与阳光下的尘埃共舞时,反而要比之墓穴里腐臭漆黑的荆棘更让人毛骨悚然。
这让林间的行人们发自内心地祈求,多几朵云聚集过来,遮蔽高踞湛蓝天空之上的璀璨恒星。
不过悚然归悚然,这金色本身,却也激发这些亡命徒们无中生有的勇气。唯独几位不是为财而来的,缀在最后的人,才露出一副纯粹些的凝重面容。
被一圈严肃的表情包围,林柏特倒是其中看起来最轻松的那个,满不在乎地打破林间的宁静:
“哎,保罗,就算发生了那种事,你也别公开和他们说呀,这下倒好,老师不得不带着所有人一起过去勘探现场了。”
黑人挠了挠头,他的脑袋上只有一层油光铮亮的发茬:“抱歉,林柏特。如果出了问题,我会死在你前面的。”
“用不着,保罗。”霍兰诺维奇摇头道:“这里是我的辖区,因为我的失察,让穆里略阁下不得不无备地仓促前来,这责任理应由我来承担。”
“我还没死呢!”何塞像狼一样地回头,呵斥着走在他背后的学生们。
“听着。”苍老的声音昂然地说着,“固然,我没有对这里的怪异做额外的准备,但是身为圣公会的执行者,你们本就该对一切都做好准备。虽然带着这些家伙去勘探陨石的坠落点看起来很危险……”
林柏特接口道:“我想也是。”
“住口!”何塞怒斥道:“你有这样的能力,是能随便说话的吗!”
以一记爆栗镇压了嘴欠的学生,他继续说道:“虽然这里同时存在两个怪异让我措手不及,但这反而让我们可选的行动变多了。”
“而这也意味着,你本来只用两三个行动就能解决问题,现在得要十几个。”
何塞头上青筋暴起,自从他的威权被动摇了一次之后,似乎谁都敢于在他说话的时候插嘴了。
他怒视过去,弗朗茜丝卡满不在乎,她想的很通透,在这里存在的东西面前,自己和这些人都不过是这林间的落叶,而何塞固然厉害一些,也只不过是一块顽固的岩石。他如果想要驱逐神秘,就必须借助那孩子的力量,而她的目的也必将达成。
她这么神游着,望着那副有些熟悉的面孔,忽然感觉一轻。
无形的镣铐解开了一丝,何塞无声地走到她身边,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我都差点忘记了,现在这里远离了那间屋子,而你身上仍然有它的气息,这不正好,告诉我它的过去。”
弗朗茜丝卡皱了下眉,俯下身,随手捡起一片落叶,凝视着其上金色的纹路。
“冰冷……”她念道,枷锁仍然挂在她的身上,因而能力并不完整,她只能试着解读一些象形的符号。
“暴食、死亡、无终。关于背后的它,我只能得到这些。”
“继续。”何塞说道,在听到第一个词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把眼睛投向了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索斯伍德,随即又放心地移开。
“庄园建成于1830年,而今是它的第十三次易主,埃什努特家族的父系血裔已经彻底断绝。”把视线从笼罩在庄园背后的阴影上移开,解读顿时轻松了许多。
“不用你说,这些玩意儿就连霍兰诺维奇这样的木头都能告诉我,说点别的。”何塞不耐烦地说道。
“抱歉,阁下。”霍兰诺维奇欠身:“圣公会没有对这座庄园的任何情报,甚至在这次的传言爆发之前,从来没把这里列入神秘档案。”
“那你就该吃屎!”何塞训斥道:“而让你的前任吃你的十倍!放任这样等级的神秘吞噬人命,这是严重的失职!”
虽然如此,不过何塞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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