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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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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王妃这一病可不得了,直到了入夏也没怎么见好。单于都护府那边战况胶着,即使敬王晓得敬王妃染病有心回来却也回来不得,单臻怎么才能卓绝,也不过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需要敬王时时提点着。澣莫族不甘心被灭族,联合了草原上其他几个部落一起抵抗大军,这断断续续半年来胡商的路都被堵塞了几次,前几次朝廷又为此事争执了一番。

    李玖在慈安殿住了两个月就不耐烦,太后怎么劝说也坚持着要回家去。最后太后无法只得遣人把她送回了敬王府,就权当是回去照顾敬王妃的。

    敬王妃的病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李玖回王府的时候正是五月中的一日,天朗气清敬王妃尚且坐在窗前看着手里书卷,暑天的燥热和蝉鸣似乎未曾影响到罗塘院的清凉。谁知等过了两日下了阵雨,太阳还没有出来敬王妃的病就严重起来。

    李玖站在外间看着太医进进出出的忙乱,怎么也没想到敬王妃的病会如此严重,一边忍不住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转悠。

    太医院的前任院判年前告老还乡,现在接任他的是他的侄儿章炎,这次负责敬王妃脉案的就是章炎,协助的是敬王府的常用太医孙太医,和太医院擅长治体虚之症的程癸太医。李玖看着他们三人诊脉后与另一名医女讨论,拉着小世子李璟的手就上前询问,一句“我阿娘如何”不过刚说完,眼泪就扑漱漱地落下来流了一脸,一旁的李璟不知发生了何事也跟着哭。

    “九郡主和璟世子安心,王妃不过是体虚偶然风寒而已,我等已经商量好药方,王妃过不了多久定能痊愈!九郡主莫慌。”

    章炎连忙起身行了一礼,对着李玖说道,一边的孙太医已经在桌子上写起药方,写好吹干墨迹后直接递给静烟抓药,言说每日四贴药即可。李玖抽了抽鼻子憋回眼泪,又抽出怀里的锦帕给李璟擦干净泪痕,这才对章炎道谢,声音低低的带着哭腔。

    药熬好后李玖跟着静娴一起送进内室,瞧着床榻上面色苍白地敬王妃,李玖又忍不住红了眼眶。敬王妃的身子自打生过李玖后本就不安稳,生小世子李璟时虽然平安不过也虚耗过多,现在这一病似乎把前些年的宿疾全给引出来,终日里被病痛折磨不得安生。李玖上前拉着敬王妃的衣角,没说话泪先涌出。

    “阿娘……”

    敬王妃被静娴扶着起身倚在床头,这才对着李玖无奈一笑,调笑一句这是又在哪里受委屈了,我刚刚梦里就听到你的哭声了。李玖接过静娴手里的汤药,坐在床沿笨拙地喂着敬王妃,一面哭一面埋怨敬王妃生病了不许她见,竟然把她送去太后那里。

    小世子李璟已经满了三岁,瞧着敬王妃一脸疲惫也懂得不哭不闹,乖乖地跟着乳母嬷嬷出去。直到敬王妃喝完了汤药,李玖仍在抽抽搭搭地哭泣,声音里带着言语无法形容的委屈。敬王妃听她哭得只觉头都大了,皱眉威胁了一句再哭就还把你送进宫去,又说了一句我又没有什么大病用不着哭。

    敬王妃在床榻上养了半个月,身子果然如章炎所说逐渐转好,最后竟然有精力抱着小世子李璟和李玖往东华寺去还愿。敬王妃原本是不尊佛教的,李玖就好奇地问一句还什么愿,谁晓得敬王妃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最后什么也没说,白白让李玖紧张了一阵,最后一脸不快地跟着敬王妃回了王府。

    敬王妃病愈后登门拜访的人也多了,第二日慕夫人就领着慕辞来了敬王府,带着补药探望敬王妃。慕夫人与敬王妃一向亲切,两人谈话的时候,李玖已经拉着慕辞出去,本想带着他去自己的目莲院,只是静娴姑姑黑着脸说什么外男不入后院,硬生生地把李玖拦下来,说完还戒备地盯着慕辞。

    慕辞原本也觉得跟着李玖去她院子不合适,只是看着她高兴的样子不忍心拒绝,这一犹豫在静娴姑姑眼里就成了唐突的模样,连带着以前的斯文有礼的印象也骤减了许多。慕辞被静娴姑姑盯着发毛,陡然脸红了之后就甩脱了李玖的手,软软糯糯回了一句这样不妥,团子咱们换个地方玩吧。李玖对静娴姑姑口中的男女大防还是不怎么理解,反而觉得和慕辞亲近被静姑姑给拦了,撇着嘴把慕辞带去了花园凉亭。

    慕夫人在敬王妃房里坐了许久,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圈都红了,惹得李玖看了好几眼。慕夫人出来之后也随便把小世子李璟带出来,在他腰间系了一块通透光洁的玉环,又拉着李玖的手好生安慰了一番,这才领着慕辞出了敬王府。

    五月底的时候九门司的新任首领终于拖拖拉拉地把安福院修建好了,门禁森严安全牢固,只是冬日的难民已经回家耕种了不少时日,新盖好的安福院就暂时做了安置流民乞丐的地方。这安福院住进去流民,东华寺附近的乞丐都跟着少了不少,往常占据半条街的乞者居然走得寥寥无几。

    李玉衡好奇新建的安福院是什么样子,求着今上想出宫看看,那日李玖也被李玉衡拉着过去了。两人本来以为今上不会答应,没想到今上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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