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玉衡不屑地哼了一声,看明流涕泗横流的模样更是厌恶,扔去一块方才用过的帕子。
“把你的脸擦干净,本宫看着就心生厌恶!”
明流捡起地上帕子,胡乱地抹在脸上,想起什么又放下帕子再拜了一个大礼。
“公主不知,那月华院看守月姨娘的婆子,是奴婢的母亲……月姨娘自杀未遂,郡主迁怒起来必会严惩,求公主帮忙!”
李玉衡皱起眉头,她只记得明流是李玖自小跟在身边的侍女,明艳是进了宫太后亲自为她选的。并不晓得明流竟是全家都在王府里的。
“是么?”
李玉衡有个和李玖差不多的习惯,想事情的时候会不自觉扣起桌面。此时她便是一边曲起手指扣击桌面,一边挑眉望着明流。
李玖与李玉衡的跋扈不同,处事向来公允,惩罚仆婢也是按着家规办事。若真如明流所言,她母亲最多被治一个失职罪发几个月月银,明流何用跑来对她求什么情。
明流如此作为,且说辞模糊,必然是隐瞒了什么重要的内情未说。
“想要本宫帮忙,却不肯道出实情。明流你想的,未免太简单了。本宫身子不适,不愿与你牵扯,若你这般说辞,还是去求你的九郡主吧!”
明流不敢抬头,只偷眼瞄了一眼面色沉重的邓嬷嬷,知道此时若不说清怕是求不来帮助。咬了咬牙,鼓足勇气明流才敢道明实情。
“公主息怒,奴婢错了,奴婢全说什么都交待!都是奴婢母亲贪财,贪了月华院的份例,这才这才逼急了月姨娘……母亲她,她不是有意的啊!”
李玉衡哼笑了一声,怕是不止如此吧。那明流母亲不晓得克扣了月华院多少东西,月姨娘活不下去这才舍命闹将起来,真是活该啊。
明流战战兢兢,心里不住祈求三公主能助她,又埋怨母亲做的太过逼急了那月姨娘。
李玖及笄回府后主持中馈,宫里来的嬷嬷管事就回了宫。明流瞅着月华院看守嬷嬷的位置清闲,就帮母亲求了来。李玖一向不管月华院,但也不曾克扣什么,都是按着府里姨娘的例给的东西,只是从不过问,都吩咐杜宇明流去做。
明流母亲见了那锦衣玉钗起了坏心,又寻思着左右郡主都不管这些事,每次送东西的都是自己女儿,便不管不顾地贪去。
开始只是贪一两个给那庶小姐的首饰,后来见也无人过问,贪心愈重,这次竟把给庶小姐的药材补品昧了卖给城中药店。月姨娘见庶小姐病情加重心生怨怒,以为李玖故意不给她们留生路,干脆闹出点大事来。
邓嬷嬷敛目站着,并不插话,只目光带着星点的鄙薄不屑,盯着明流的水红裙边。宫墙之内,最忌贪婪,明流母亲如此做法,真令邓嬷嬷觉得不齿。
李玉衡看着明流瑟瑟发抖的后背,忽然觉得可笑,忍不住大笑起来。丝毫不顾屋里屋外的婢女,不顾自己的身子,笑得畅快而嘲讽。
笑够了,李玉衡才收起那副可怖的癫狂模样,转头看着为自己拍背的邓嬷嬷,道一句“嬷嬷不妨先出去”。邓嬷嬷心中诧异也不愿表露出来,行礼退下。
等到邓嬷嬷退下,李玉衡才打量起地上跪着的明流,半阖的桃花眼暴露精光,艳丽的脸也严肃起来。
明流跪的绝望之时,李玉衡才慢悠悠地开口。
“久坐无趣,明流就扶我去月华院瞧一瞧吧!”
“多谢公主,公主大恩,明流无以为报!”
明流惊喜抬头,慌忙磕头道谢,抹干净脸上狼狈的泪水,见李玉衡对她伸出手急忙跪行去扶,伺候她穿上鞋袜。
潋波院居后院中,与月华院隔了大半个敬王府,这也是李玖当时舍了流波院去住潋波院的原因。流波院与那月华院,只隔了一座院子。
明流领着李玉衡抄了近路,搀扶着她走了水榭的曲廊,经过下人居住的两排倒座房,又过了府里的大厨房再绕几个弯,就到了月华院院门口。
因了月姨娘刚闹出的事,杜宇找了不少的婆子家丁守了院门,生怕那姨娘真得死了。如今李玖主持中馈又逢说亲之时,落下个苛待父亲妾室的名声终是不好。
明流也知这事李玖必会知道,也不盼李玉衡能完整地把母亲捞出来,只希望借公主金口,免些母亲的罪责。毕竟看守月华院的,不止母亲一个婆子,贪了东西的,也不止母亲一个。
李玉衡站在院门口,就听到了院子里一阵嘈杂的吵闹,夹杂着女人凄厉地喊叫,烦躁地皱了皱眉。
明流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表情,试探了一句。
“公主,可要进去瞧瞧?”
(姨妈来了肚子疼今天三更^=_=^)(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