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去。
末香掀开帘子一个细缝,那个公子已不见踪影。
想到他彬彬有礼的样子,她不禁一阵感慨。怕是日后再没机会见了。
及至到了桐府坐定,雨有些止了,雾蒙蒙中,那株花竟摆在了院子里。
“小姐,方才那公子果然守信,真的将这花送了来呢!”婢女说道。
末香抚了抚花瓣,说:“平日,将这花移到宫内。”
她喜欢这花,要好好养。
温暖的花色,清纯的花香,像他。
次日告别了桐家,便回到宫内。
刚到秋纱宫,将那盆梅花植好,便见锦儿急急跑了过来,一下子跪在末香面前,脸上满是泪痕。
“小姐,奴婢罪该万死,没有照看好少公子!”锦儿边哭着说边打掌自己的嘴。
“怎么了锦儿?有话好好说。”锦儿一向是冷静地,今日竟也这样惊慌,末香怔了一怔。
“墨云少年他……他……”锦儿低着头,泪水哗哗地流下来。
“墨云他怎么了?”末香心上忽然升上来一层乌云!
“他要被娘娘处斩了!”
末香差点晕倒,她抓着锦儿的肩膀,说:“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娘说墨云私自闯入她的浴室,为免得传出去笑话,决定用私刑吊了少公子!”
墨云就算再不乖,也不会笨到闯入惠妃的浴室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如今,怕是没时间让她去想其中原委了,再不赶去救他,怕是墨云就要死在绢纱之下了!
古代宫内的人犯法,是可以不经过朝廷,私自用刑的。
她奔到主宫,却没找到惠妃,便四处找着,猛一抬头,见王妈抬着一具白布裹着的尸体,正要往外走!
“王妈!”她飞奔过去,王妈面色有些不安,行礼毕,末香质问:“这抬的是谁?”
“回药师,这……这是一个罪人……刚被娘娘处死……”王妈声音在发抖。
末香心头预感到,出事了!
她不敢上去揭开那盖布,锦儿上前揭开,一看,是墨云死不瞑目的脸!
真的是墨云!墨云真的死了!
末香头重脚轻,口里一阵酸涩升了上来。只觉得自己要晕了过去。
锦儿哭着说:“小姐,你可要挺住哪!”
王妈看了看末香,又看了看锦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还站在这干什么?”
一句冷冽如霜的声音。
末香咬着牙,用力抬起头,是玉涵!
她脸上竟然挂着笑,对着末香假意行了礼,转头向王妈说:“还不快走?真是臭死人了!”
“你……”锦儿气得直咬牙,她什么时候也这样丧失理智了。
王妈快步走开了。
末香只觉得双膝发软,要倒了过去,便对锦儿说:“锦儿,扶我回去,我好晕。”
“桐药师是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这医馆的位置,可不是这样好呆的。”玉涵冷冷一笑,嘴角竟有几丝得意。
末香无力还嘴,架住锦儿的肩回到房内,躺要榻上,心都要碎了。
一连几天的冬雨,下得人心情越发烦躁不安。支起一块窗板看着窗外,绵绵的雨夹了雪,如飞絮一般,远处的枯木也似拉起了雨幕,很是朦胧。
末香用一个胳膊肘支着头,将手上的桐木笔扔在案上,笔尖的墨水沾了宣纸,晕开一片墨水来。
“小姐,”锦儿轻轻推开门,“王妈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