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柳枝兰房内,陌云臣搬张圆凳坐在榻头边上,他一身滚金边红衣,外罩一件殷红缀薄羽披风,头上金质镂空飞雁发冠中一根金针细簪贯穿而过。他穿的保暖华贵,更凸显的这房间清寒简陋不堪。
“回王爷,奴婢唤做花眠。”琈琴祯茶立在榻两侧,原本和祯茶站在一处的花眠走到榻前跪下回话道。她低垂着面,心中激动不已。天啊,她居然见到了翊忺王!平日里跟着柳夭那个瘸腿主子什么贵人也见不到,没想到这才到柳枝兰手下一日,她竟就见到了皇都里最是天资英华的翊忺王!看来这柳枝兰运道不小,之前听说翊忺王日日来探她病,她还有些不信,哪成想这竟是真的!
“花眠,好名字。”陌云臣手中枫样贴金玳瑁骨缀玛瑙折扇展开,转头对柳枝兰道:“二小姐,可否让这姑娘去讨些茶?这院里连杯好茶都没得吃,本王这趟来得也太亏了些。”
花眠悄眼瞧着陌云臣,陌云臣面容男生女相,每每笑时那玉篆刀磨的面上似有股子柔魅缱绻,尤其是那双桃花眸,摄魂夺魄,妖冶的让人挪不开眼。花眠心里暗自喟叹,翊忺王出身高贵、才华横溢便罢了,偏生又生了一副好皮囊,这世间的万千男女怕是没一个能比得上他的!
“院子简陋,慢待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柳枝兰在榻上羞赧歉道,又对花眠吩咐说:“花眠,去东厨要些茶,要最好的。”
“是。”花眠起身,不舍的将目光从陌云臣身上挪开,她虽不敢肖想陌云臣这等膏腴贵游的贵人,但看看养眼总是可以的吧。
“等一下,”陌云臣叫住花眠,“你把那药带上,到了东厨拿碗盛上端过来。”
花眠行礼道:“是。”然后拎着身后桌上的食盒就出去了,柳府有药却还亲自给柳枝兰送药来,这陌云臣对柳枝兰怕是不一般啊。
“二小姐,以后这府上的药你就别吃了,本王每日给你带药来,肯定比你府上用的药材更有助于伤势恢复。”花眠出了房间正要关门,听到里面陌云臣对柳枝兰这样说,她下意识的就从门缝往里面看了一眼,但柳枝兰只是羞红着脸婉拒道:“如此太麻烦王爷了,王爷事务繁忙,每日里来看我就要耽误许多工夫,小女不敢。”
“无妨,皇上口谕要我来照看你,可你这一月来伤病不断,本王实在心中难安,只好每日来看你了。”陌云臣道,他背对着门,花眠也看不到他面上神情,只得合好门面带疑虑地去东厨了。
瞧着门外的人影没了,琈琴提醒道:“姑娘,人走了。”
琈琴说完,陌云臣柳枝兰两人立马像唱戏似的瞬间变脸,温婉的变冷漠,关切的变倨傲,看得在旁的琈琴祯茶直在心里赞叹二人演技超群。
“小戏伶,那小丫头看着就是个心思不正的,你这出引狼入室当心把自己给绊了。”陌云臣左右环顾了下柳枝兰的房间,房间不大,一硬榻,一木桌,四张凳,一衣箱,一木施再加个小梳妆台,空气中还夹带着十足十的凉气,他不禁摇头可怜道:“小戏伶,你哥怎么说也是这府上的嫡子,怎的他住这院子我瞧着还没你那竹歇阁好。可怜,可怜啊!”
柳夭处境艰难是柳枝兰的心头刺,陌云臣说完她便纤眉呈倒八字,嘴角微微下撇,清秀的俏面霸气逼人,“贱婢狠毒,今日兄长之难状,来日定要她尽数偿还的!”
听她怒言,陌云臣盯着她面斜唇笑道:“尽数偿还?用你的名声来做代价,最后也不过是两败俱伤。”今日他一来,柳枝兰就对他温柔的能掐出水来,他原还以为是柳枝兰吃药吃傻了,但看到她身边多了个花眠他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便配合她做起戏来。
柳枝兰纤眉平起,扬唇自信笑道,“是否两败俱伤,王爷,不到最后万莫轻易下定论。”
陌云臣无言注视她片刻,昨日听北还向他汇报祯茶的事,再加上两日前他在柳家军中安插的探子给他传的密信,他现在大概知晓柳枝兰背后势力深浅,故也不怎么担心她,“那本王便拭目以待了。”
“只是你要给明玥岚把柄,却连累本王来陪你演那红豆相思的戏码,你到大街上问问皇都中人,哪个不说本王束修自好,想不到如今竟要和你传出风流韵事做人谈资,唉!”陌云臣做心痛状,“本王的清誉啊!”
柳枝兰冷眼看他,讥诮道:“束修自好?王爷,皇都里的人愚钝不知事,您怎的还将他们的话当真了呢?还有,王爷日日来我院内,皇都里您和小女被传出去的闲言碎语还少吗?”
“啧啧,小戏伶,你这张嘴真是半点亏都吃不得。”陌云臣挪起屁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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