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大洞,位于湖底最中央的位置。
从表面上看,看不出有丝毫异常情况,由于是晚上,只有月光的原因,里面漆黑一片。
“一具白骨,竟然能够把这个洞给堵上,实在是匪夷所思。”徐白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
虽说是匪夷所思,但换在这个世界,那就很正常的,毕竟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用前世的经验解释的。
“现在下去看看吗?”秦风问道。
自从这个黑色的大洞出现之后,楚玉就一直躲在徐白身后,探出个脑袋到处张望,直到看到黑色大洞后,眼神一直盯着,没有挪开。
秦风问徐白要不要下去,楚玉终于反应过来,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决定将内心的想法说出。
“少爷,我感觉到这里很不对劲。”楚玉犹犹豫豫的,一边看着徐白的脸,一边又转头看着黑色大洞。
本来徐白是打算直接下去的,现在听到楚玉说这话之后,他皱起眉头,目光转向楚玉。
“哪里不对劲?”
刚才楚玉的话,让他有些疑惑。
其实一直以来,楚玉都表现得没心没肺,对任何事都极度好奇,现在楚玉的表现却截然相反。
为什么看着会紧张?
周围黑漆漆的,在月光下,楚玉挠了挠头,迷茫道:“怎么形容呢,就感觉到非常厌恶,厌恶的感觉,让我看上这黑洞一眼,就觉得浑身难受。”
一边说着,楚玉还一边比划着。
听到楚玉的形容,徐白眉头一皱。
别人不知道楚玉的身份,他却是清清楚楚。
楚玉是升幽王的女儿,换句话说,也是皇室中人。
现在楚玉有不同寻常的表现,让徐白不自觉的想到皇室,尤其是京城里的那位。
他可是还记得,那位和升幽王打了个赌。
如果自己解决了这里的事情,那么天下之大,皇帝不会干预。
如果没解决,皇帝便会和升幽王抢,至于抢什么,当然是他。
有时徐白都在想,他到底是干了啥,引得皇帝都这么看重,但为了自己的咸鱼梦想,他还真不能放弃。
更何况,拿下这件事,云来府就尽在手中,好处多得很。
本来挺好一件事,可看到今天楚玉的表现,他就不得不多想了。
皇帝虽然离得远,但论起老谋深算的程度,那可不是距离能够衡量的。
别忘了八皇子怎么死的,一步步掉入皇帝的陷阱,成了救出升幽王的代价。
能当皇帝的,智谋会差吗?
越是这样想,徐白越是小心。
可再三询问之下,楚玉也只是重复,对这个地方极其厌恶,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徐兄,时间不早了。”云自海见徐白一直在发呆,不由得出声提醒了一句。
他们都听到了楚玉说的,但没有线索,也没法猜测。
徐白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黑洞,道:“走吧。”
虽说想了这么多,但眼前的线索,也不得不看。
几人不再迟疑,从湖的边缘跳下。
湖底湿润,泥土松散,由于才把湖水弄开的关系,踩在上面非常黏湖。
当徐白他们走到近前,这才看清楚黑洞的全貌。
黑色的洞口,在月光的照射下,终于有了一丝清晰。
洞口内,是一条斜着向下的楼梯,由于洞口狭窄的原因,看不到更深的东西,也只能看到最开始的几节台阶。
“这地下,必然有独立的空间,还专门配了楼梯,看来有人修建,只是不知道,是何人修建的。”云自海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道。
徐白当然也看出来了,他摸着下巴,又看向楚玉,道:“有没有更多的感觉?”
楚玉目不转睛的盯着楼梯,听到徐白的话之后,摇了摇头:“和开始一样,就是挺烦这里的。”
说不出的烦躁。
比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更烦。
楚玉能感觉到,这种烦躁似乎是一种本能的厌恶,令她浑身不自在。
“你也不清楚原因?”徐白看向秦风,道:“你是他表哥,应该是清楚的吧。”
秦风同样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厌恶的感觉,而且表妹自从出生起,就一直在……我们也没见过几次面。”
当秦风准备说楚玉一直在皇宫时,看到云自海在这里,又憋了回去。
徐白没有问到想要的,也就索性不问了,转移了话题,对楚玉道:“等会如果有什么异常,你要第一时间和我们说。”
楚玉用力点头,表示知道了。
一切准备妥当,众人互相对视一眼,云自海准备打头阵下去。
对此,徐白倒是没说什么。
第二位是秦风,第三个是楚玉,最后一个才是徐白。
前后都有最强的人守着,而秦风和楚玉在第二第三的位置上,也能及时接应。
毕竟这个洞只能一个人进入,如果再宽敞一点,倒是好安排,现在也只能以这种最优解来解决问题。
至于云自海和秦风谁强谁弱,秦风直接举手,表示自己打不过云自海。
在徐白看来,这厮打不打得过另说,其实在第二的位置,更多的是想保护楚玉。
当几人走入这条狭窄的通道时,地面的黏湖感没有了。
通道里铺着石板,干净整洁,由于处于湖底的原因,空气中带着一丝潮湿。
幽暗、狭窄、潮湿的通道,总让徐白想到其他东西。
这一路上很顺利,云自海在前面带路,也发挥了很好的作用。
这通道里没有灯光,而云自海挥手写了几个字,落入左手的书上时,书页缓缓飘起,泛着朦胧的光亮,将这里照亮。
徐白也趁此机会,打量周围情况。
通道的墙壁光滑细腻,用手摸上去,并没有丝毫粗糙之感。
“这里的一切,都像是精心打造的,就连墙壁,也不乏精细之感。”徐白用手摩擦着下巴,道。
就连一个普通的通道,都充满了精细之感,徐白想着,这里面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越是往里面走,他们离地面越远。
楼梯是斜着往下走的,他们现在正在朝着地底走去。
众人也没有多交流,全都在小心翼翼地前进着,就在他们又走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出现了不同之处。
周围的墙壁不再光滑,而是出现不同程度的起伏和突起,徐白靠到墙壁旁,借着书本上的光芒,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不同程度的突起和起伏,汇聚在一起,慢慢形成了一幅图画,画在墙壁上的凋刻,是精美的浮凋。
“这东西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秦风看着上面的图画,陷入沉思。
浮凋所描绘的,是一副人来人往的情景,上面有很多人,正在做着各自不同的动作,而除了人之外,周围还有各种各样的房屋造型,看起来就像一片盛世之图。
和墙壁相同的是,浮凋同样精致无比,浮凋上的人物,刻画得无比细腻,人物的表情也栩栩如生,全都带着兴高采烈的表情,看起来热闹无比。
“这不就是府衙旁边的街道吗?”徐白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墙壁上凋刻的,就是云来府府衙旁边的街道。
他经常从那里路过,已经记住不少,其中有几样标志性的建筑,看起来简直是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还有那些行人,包括街道两旁叫买的商贩,这浮凋上都刻得有。
“还有这里,这是另外一条街。”云自海指着旁边的浮凋,接了一句。
“这条路,好像是我之前钓鱼的时候路过的地方,我还在这个店里面买了鱼竿。”秦风看着另外一块浮凋,道。
楚玉疑惑道:“竟然连我经常卖包子的店铺都有,可是为什么要在这个通道里面,刻上这些浮凋呢?”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在座的人也都不明白,面前做一幕出现得太过怪异,没有线索的情况下,只能看个热闹。
“继续往里面走,也许后面会给我们答桉。”徐白道。
众人点了点头,知道光是在这里逗留观看,也看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于是都不再停留,继续朝着深处走去。
通道黑暗,但有光亮,总会让人觉得稍显舒心。
越往里面走,他们就越是觉得玄乎。
墙壁上的浮凋越来越多,所描绘的景象也就越来越多。
当他们走着走着时,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把云来府的很多街道都看了个遍。
“一点都没有遗漏,甚至比我看到的实物都详细。”云自海转过头来,脸上带着慎重之色。
徐白抬起手,摸了摸墙壁,接着摩擦了一下刚才摸墙壁的手指,嘴角微微上扬。
这最新看到的浮凋,用手摸起来略显粗糙,没有后面看着那么圆润,而且浮凋之间的缝隙上,还带着一些粉末。
“看来上一任府令在任的时候,他们做的工程还不小,看这浮凋上的痕迹,最新的浮凋,他们才做出来没多久。”徐白道。
“继续,我倒是真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些什么花里胡哨的事。”
湖底的楼梯,楼梯中通道,通道两旁墙壁上的浮凋。
浮凋上还刻着云来府的状况,甚至于分毫不差的浮现,而在最新的浮凋中,也表现出了新的作工,证明哪怕在最后一刻,他们也没有停止刻画的工作。
本来徐白以为,这是很古老的时候留下来的,但看了这最新的状态,他已经明白,这玩意儿完全是幕后黑手安排的。
“继续走。”徐白想了想,道。
为今之计,越是往下面走,就有越多的线索。
众人点头,顺着这条通道,加快了脚步。
一走,便是半个时辰。
当最前方的云自海停下脚步时,徐白顺着看了过去。
“徐兄,麻烦来了。”云自海苦笑道。
本来这个通道只能让一个人通过,但云自海说完这句话之后,朝着旁边退开一步,露出后面的情况。
这条通道的尽头,是四个分岔路,分别朝着四个方位延伸。
而延伸出来的通道,不再是往下,变成了平整的道路。
没有楼梯,也没有向上或者向下,就是四条平路。
“分岔口?”徐白瞥了一眼。
由于多了分岔口的原因,空间也就相对开阔。
徐白走到近前,在每一个分岔口都看了一眼,看不出什么名堂。
分出来的通道,一眼望不到头,看不出蹊跷。
“这是要让我们分开行动吗?”云自海沉吟道。
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现在可不是在过家家,而是处于不知名的危险之中。
合在一起,就能够有巨大的提升。
而分开,便会让危险加倍。
可问题是,如果四人仍然不分开,保持着这个状态,会消耗很多时间。
消耗时间,就是最大的麻烦。
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幕后之人是否已经来到这里,如果在这里浪费了时间,就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要不,我们分开走吧?”楚玉到处张望,道。
话音未落,秦风先拒绝了。
“绝对不行。”秦风认真的道:“我必须要和表妹一起,我最主要的,还是保护表妹安全。”
他虽然被徐白拉上船,但还是没忘记自己的事。
帮忙的前提,是能够保护楚玉安全。
如果不能做到,他肯定会改变想法。
徐白扫了秦风一眼,道:“不要咋咋呼呼的,谁说要分开行事了?”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句话,秦风必然会反驳。
可徐白说出这话,秦风保持沉默,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毕竟在湖边时,秦风是徐白手下败将,现在也没争执的想法。
“徐兄可有办法?”云自海略感好奇,问道。
眼前的情况,在云自海看来,除了分开行动,也别无他法。
是以听到徐白的话之后,云自海也很想知道,徐白的办法是什么。
徐白指着最左边的路,道:“一起,走这条路。”
云自海微微一愣:“可若是这样,我们便浪费了时间。”
楚玉和秦风跟着点头,确实如云自海所说。
“云兄,你要明白一个问题。”徐白道:“一切,必须在安全的前提下,整个云来府,能打的就我们四个,如果出了意外,那就是任人鱼肉了,当然,在安全的情况下,我们要做的,是尽可能压缩时间。”
“如何压缩时间?”云自海问道。
刚才徐白的说法没毛病,他们要做的,确实是降低危险。
可云自海关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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