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玄仪按住的许博再也忍不住,他猛地站起来,一向温和没脾气的蓝衣公子,第一次面对许况夫妇落下了脸色。
“叔父。我敬重你毕竟与我父亲流着相同的一半血,还唤你一声叔父,但是这不是你们一直欺压我的理由。”
许博向着他们走上一步,第一次见到许博如此严肃的样子,倒叫王华莲他们没忍住后退了一步。
“之前,在我爹娘身故之时,我外祖父想要接只有六岁的我回家,你们以我是许家人的缘由不让我走。好,我留下了。
外祖父怕我父母的财产被你们挥霍一空,便委托了通义钱庄代为照管,你们也以要抚养我供我读书的理由,不断的将钱财取出。好,我也忍了。
在我上京赶考之前,你们又以我几年不会回家,要帮我打理财物的理由让我将财产都交给你们,我知道你们其实只是变着法的想要夺走我爹娘留给我的财产,这我也忍了。除了路费,我把所有我爹娘留下来的财物统统都交给了你们,心想如此一来,我以后是不是可以不被你们所辖制,从此能过得轻松一些,但是!”
许博再次向前踏上一步,怒视着面前的三个人,沉声道:“我不能再忍了,你们不仅仅是想要掏空我爹娘留给我的财产,还想要把我外祖家留下的也一并夺走!那是我外祖父一辈子,呕心沥血、勤勤勉勉努力了一生才得来的成果,你们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染指!”
被许博的气势所震慑,王华莲不自觉又后退了一步,然后觉得自己的被一个小辈给打了脸,落不下脸的她又昂着瘦削的下巴,尖声道:“既然你外祖父将财产留给了你,那便是你的了,你都是我们许家的人,我们要过来又有什么不对!”
“那便分家好了。”
就在王华莲尖声咆哮话音刚落,许博被气的浑身发颤还未反驳,玄仪正想一个花生米崩掉王华莲那一口臭牙的时候。
茶馆外再次传来了一个极具威仪的男声,几名衙役分开聚集在茶馆门口的众人,护着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进了茶馆。
听到这一声,王华莲连头都没回就直接咆哮了回去:“你算个什么东西,来管我们的家事!”
但是她没回头,不知道来人是谁,许况却是看到了的。
他虽然不认识京城官员的服饰,却也知道能带着衙役身穿官服在京城走动的人,必定是有来头的,并且来头还不会小。
见到对方听到自家婆娘的破口大骂而变了脸色,许况急的一巴掌扇到了王华莲的脸上,将人险险打倒在地,然后狠狠地怒道:“你个糟婆娘,给老子把嘴闭上!”
王华莲捂着被打的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许况,从没有挨过打的她,见许况真的发了狠,一向跋扈的人倒是马上如鹌鹑一般缩成了一团。
从来没有如此雄起过的许况,第一次将一直在家里作威作福的妻子打懵,看着对方不敢说话的样子,一股豪气在心中油然而生,那颗隐藏在心底深处名为“权威”的种子渐渐破土而出,并迅速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