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炮声震天,昔日繁华的暹罗王都曼谷无数建筑化为废墟瓦砾。
日本远征军怕什么?最担心的莫过于西南军援军和物资从海上源源不断的抵达,要知道马来地区有西南军足足一个集团军。马来半岛虽然有铁路,但是是一米宽的钢轨,重要的是铁路机车几乎被英国人利用快速逃走了,没有机车,铁路就是废铁。陆路北上足有一千多公里,西南军行军再快也得十天半个月,要是地方武装或者英国人溃兵稍加抵挡,那更是遥遥无期。可是海路由于西南军取得了制海权,完全可以畅通无阻,来去自如。
夺取码头阻止西南军后续部队登陆就成为日本远征军最重要的任务。同样对西南军而言,守住码头就等于胜利在望。
双方的阵地争夺寸土必争,残垣断壁间尸横遍野。
一天的激战,双方尽管已经精疲力尽,可完全没有罢手的念头,黑夜中的拼斗,显得更加恐怖。突然升起的照明弹,有时候会发觉敌人就在眼前,早已上膛的子弹只开一枪,双方的士兵就立即冲上前碰撞在一起;照明弹一灭,双方士兵很快就会卧倒,谁也不敢站着成为活靶子,因为一旦下一颗照明弹升空,那么站着的人无疑成为敌人射杀的第一目标。黑暗中微弱的星光下,临近的敌我双方士兵发现对方,想置对方于死地,在地上扭打生死搏斗,发出如野兽般的咆哮,可双方都没有士兵敢站起来冲上去,因为后方双方都有神枪手,凭着依稀的星光辨认特征会予以狙杀。
大岛义昌怒火冲天,攻击进度比想象中慢不少,唐继尧的顽强超出他的想像,愤怒的对一户兵卫道:“集中照明弹,保证照明弹不停息,保持连续不断的猛攻!”
一户兵卫犹豫地道:“参谋长阁下,支那运兵船起码需要撒天多时间才能抵达,我们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歼灭唐继尧。”
大岛义昌怒道:“你是认为这样的攻击会导致伤亡过大吗?谁规定只能用运兵船和运输船运兵的?”
一户兵卫吃惊地道:“难道...。”
大岛义昌阴沉着脸道:“如果支那人利用新式战舰运送部分兵力先抵达,支那人不仅会因为援兵抵达而士气大增,更会有舰炮火力支援,你知道那将是什么后果吗?”
一户兵卫全身打了个冷颤,想想十几艘战舰舰炮齐射,尤其是大口径战列舰的主炮轰击,那毁天灭地的威力,不要说人,就是钢铁也会被轰成渣。当下咬牙道:“卑职一定全力进攻!!!”
大岛义昌的担心并没有错,在暹罗湾(泰国湾)海面上,南海舰队的确有十几艘蒸汽轮机动力的新式军舰满载士兵正全速劈波斩浪的朝曼谷而来,而其他烧煤的蒸汽机动力军舰则给主力运输船护航,这片海域已经是南海舰队的天下,这些护航力量已经足够。另外南海舰队还有部分军舰开往北婆罗洲,需要给从婆罗洲征调的部队护航。
随着日本远征军疯狂的进攻,曼谷的战斗变得更加激烈,无数的照明弹把天空亮得如同白昼。
曼谷码头的指挥部野战嗲话响个不停,求援电话连接不断。
参谋长顾品珍满头大汗的不断对着电话吼:“...没有援兵,给我死守不退,退后一步,老子枪毙你!”吼完哐当一声把电话挂断,苦着脸走向宛如一座冰雕般冷静的唐继尧,诉苦道,“师座,日本人发疯了。”
唐继尧淡淡地道:“可以理解,天要让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顾品珍焦灼地道:“师座,他们还没灭,我们就要被灭了。”形势已经非常危急,如果不是北面暖武里的炮声显示着第四军已经到来,就算独立师能支撑,暹罗部队只怕已经崩溃逃命了。可如果第四军迟迟不能打通通道会师,部队也迟早会绝望。
唐继尧淡淡地道:“想要灭我们?他们还没那个能耐。”顿了顿道,“刚才我还在想总司令的游击战,我们似乎也可以用一用。”
顾品珍愕然,不可思议地道:“师座,这个节骨眼上你还在想这个?我们这可是城市巷战,游击战能用?”
唐继尧淡淡地道:“当然能。我们可以用地道战。”顿了顿道,“把豪甘加找来。”
顾品珍叹息着,他不知道唐继尧准备怎么做,但是很快出去把暹罗将军豪甘加找了过来。
豪甘加显然有些丧气和恐惧,可是到了现在他已经没有回头路,见到唐继尧敬礼道:“将军,您找我?”
唐继尧点头道:“曼谷你们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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