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的城墙轰然倒塌,梅琳琅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碎了。八年之后又一次碎的成渣,心中对皇上的那一丝丝信任也顷刻间荡然无存。
原来建春说的对,她爱了数十载的男人是个没心肝的,是个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人。他早已不是当年非她不娶的清瑞哥哥,也早已不是她非嫁不可满眼温柔的少年郎,更不是那个将她放在心中的四皇子。他是皇帝,他是一国之主,他是后宫所有女人的夫。
她错了,大错特错,大错特错!
怒火夹杂着悲伤几乎将她吞噬殆尽,梅琳琅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发抖。她紧紧的攥着拳头,死死的盯着他道:“看来皇上是有心包庇了。”
凄然的笑爬满脸庞,梅琳琅向前走了两步。
隔着桌子四目对望,皇上心头一凉,眉头深锁满脸戒备,他耐着性子说:“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在怕什么,但太子未归,谁也不清楚他们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就像当年的我和你吗?”觉得可笑,梅琳琅一再压制心中的怒火切齿痛恨的说:“梅家出了我这么一个孽障、笑话,你以为大哥会让他的女儿重蹈覆辙吗?梅心自两岁被送到凉州从未回过京城,太子在此之前也从未去过凉州,他们甚至从来没有见过,皇上说这样的话是在哄大傻子吗?不觉得可笑吗?”
梗着脖子,咬紧牙关,梅琳琅摸出袖中藏着的匕首说:“也对,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身上怎么能够留下污印,更何况还是对女人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皇上肯定会想法子逼着我大哥承认他们是两情相悦,然后让梅家再出一个梅琳琅。就像当年自甘下贱的我一样,不为妻,为妾,只为东宫太子的玩物。”
啪的一声响,皇上拍案而起:“放肆!”
“放肆,哈哈哈,你今天才知道我放肆吗?程清瑞,你为什么说要娶我,你为什么要迎我入后宫。我梅琳琅生来便桀骜不驯,但却为了你将父母兄弟家人统统全部抛弃。我无姓、无名、无父、无子,现在就连你也不是我的了。我恨你,八年来我没有一日、一时、一刻不是在恨你。你问我是不是后悔了,我现在告诉你,是,我后悔了,早在你给我喝下避子汤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歇斯底里的声音如海上风浪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最后变成了咆哮。避子汤,那是她一辈子也想不到的事情,那是她一生也不愿意再想起的往事。
纵然心中一清二楚,真的听到梅琳琅亲口说出这些话,皇上还是伤心了。鲜血淋漓,仿佛有千万只手在同时撕扯他,泪盈于眶,他心痛的几乎快要窒息:“所以,你喝下了整整一壶红花?”
那是他接她入宫的第二年,她当着他的面将整整一壶红花尽数喝下。一滴不剩,且不管太医怎么催吐她就是一滴也不吐出来。而也就是从那以后他们的关系开始恶化,她渐渐的疏远他,避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