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凯旋跟我说,胡八一那小子似乎对shirley杨很是有点意思,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因着胡八一的关系,我跟shirley杨也着实见了好几次,但奇怪的是,除了初次的那点印象外,她在我心里的形象完全是模糊不清的。那几次见面,她到底说了什么,我竟一点印象也无。
放在其他人身上,这也许不足为怪,但出现在我身上,就很是奇怪了。我对这些细节,一向都是很留心的,习惯从细节处分析一个人。这是多年的倒斗生涯留下的职业病,我对身边出现的人和事,从来都是很小心的,不知为何,这次竟会如此马虎。更何况,shirley杨并不是什么路人甲乙丙丁,而是我兄弟的意中人,我竟会如此大意,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问题!
很多事情,如果及早的发现,便能轻易地避免。但这样的机会,却被我轻轻地放过了。也许是多日的平淡生活消磨了我的韧性吧,没过多久,我不仅没弄清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失误,甚至连琢磨下这个事情的意图本身,也被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于是,很多本可避免的事,就这么微微凝滞了一下,便毫不停留地继续按固定的轨迹运行着。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愈加慵懒,动都不太想动。人一静下来,思绪便跟泡到水里的海绵般,越胀越大。
这么多年的倒斗生涯下来,我第一次问了自己,为什么要倒斗?是啊!为什么?年幼时,是为了新奇,为了生存。到了后来,生存的压力,似乎也并没有像我自以为的那么沉重,支撑我乐此不疲的继续着的,到底是什么呢?
如果是在一个月前,我会毫不迟疑地说,是兴趣,我喜欢干这个。但现在,这句话我却再也说不出口了。不知怎么地,对倒斗这件事情本身,我竟似厌烦了起来。这个念头,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从小到大,除此我似乎再也没有其它的兴趣和能力了,现如今,对它也失去了热诚,那,我还能做什么?
混吃等死?算了吧,以我的性情,我宁愿自己朝脑门上开一枪,也不想让别人看了笑话。
一次喝酒的时候,我忍不住对胡八一吐出了我的想法。在我的印象中,他跟我一样,也是对倒斗有出奇的兴趣,并乐此不疲的人,不同的是,他比我纯粹,不会像我这样胡思乱想,最终自乱阵脚。
原本想来,他该是会狠狠地嘲笑我一翻,然后举出各种理由来说服我,好让我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没想到的是,他微微沉吟了一会,居然点头赞同了我的想法,还说他最近思量着,想再干最后一次,只要能解掉身上的诅咒,他就再也不干了,琢磨着跟shirley杨一起到美国去,找点别的事做做。
此时的胡八一,刚倒完献王墓,取得了凤凰胆回来,解除诅咒的时候指日可待。我问他需不需要帮手,他灌了口酒,挥了挥手说不用,他自己能搞定。于是,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记得那天喝酒回来,我心中一起充斥着一种奇怪的失望的情绪,似乎对胡八一没有能规劝我,没有能向我列举一些例子来反驳我,而感到由衷的失望。很奇怪的情绪不是吗?竟为别人的赞同而感到失望!
若说这些日子来,有什么是值得开心的,也许就要算我跟hellen突飞猛进的关系了吧!这阵子,我们俩的足迹遍及**城楼、天台、颐和园、司马台长城、圆明园、居庸关长城……,乐此不疲地在这些地方留下我们的脚印,播撒我们欢笑。
每次我们两个单独相对的时候,我都有一种冲动,想拉着她的手说:别停下来,我们一辈子,就这么一起过好吗?
但每每话到嘴边,便有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迫使我将它们又生生地咽了下去。出现得次数多了,我慢慢琢磨出味来,那种情绪,叫做牵挂!
我在牵挂着什么呢?我孤身一人,无家无室,又有什么可牵挂的呢?我想不通,却不妨碍它紧紧地勒紧我的喉咙,让我怎么说不出心中的愿望。
一次又一次,我竟好似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慢慢无所谓了。只有,在面对hellen眼中偶尔闪现的失望时,心悸的感觉,依然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