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踪她,她一开始就知道了只是没有轻举妄动。刚才制服男同事的那一招放在平时很没必要,不耐烦应付这样的人,她直接走人就是。
但今晚,算他不幸,谁叫他正撞上有特殊情况的时候。
那一下,只是警告,她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跟踪的人,最好想清楚再行动。
轿车里的人看到她直射过来的视线,先是一惊,而后想到她看不清自己,才又无奈一笑:原来,她都知道,他还以为,她一直无知无觉呢,毕竟那样悠然自在的神态实在不像是知道自己被人跟踪时该有的。而刚才她那突如其来制住那个男人的动作,想来也是警告吧!
从公司离开的时候,他就直接驾车来到伯爵,然后坐在车里,等,一直等到夏墨时的身影走出伯爵的大门,他才开车跟上。
心里不甘于就这么放弃,他能想到的最佳的方法就是隔着距离远远地看着她,在夜深人静,在四下无人的时候看她。只要他不出现,不让人察觉,她就不会有危险,那样,他也不需要走到放弃这一步。哪怕只是默默守着……
这时的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以为默默守候也是足够。却不曾想过,积累了四年的恋慕,既浓且烈,在找到一处泄口时,会如奔流不息的江河溃堤般决然泛滥。
看着那道高挑纤瘦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里渐行渐远,龙泽西的心里不可不谓酸涩:他只能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看着她走远,这样的场面是不是以后都要常见?仅这一次,就已经让他那么难受了,他又该如何去承受往后的每一次?
凌晨的街头,清凉的夜风轻轻吹拂,吹去空气中的浑浊成分,却吹不散困扰着他的爱恋情愁……
噩梦
夏墨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她做了一个噩梦,并且很没出息地被梦中的景象给吓醒了,醒来的时候,认清那是梦,夏墨时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真的!
尹裳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盘腿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夏墨时。
“阿夏,怎么了?”
夏墨时挂着两个黑眼圈,幽幽地看过来,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做噩梦了……”
尹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究竟是什么样的噩梦能让这个三更半夜也能淡定从容自己一个人从坟场走过的人变成这副样子?
“梦见什么了?”
“梦见我接受了我们公司那极品王子的表白,还卿卿我我,我特么还对他喜欢得不得了,ca,真想一掌把梦中的自己劈死!”梦中的她已经不是单单用眼瞎这两个字就能形容的了,她简直是360度全方位的瞎啊!
饶是尹裳再怎么温柔娴淑在听到这样的梦境也没办法忍住不笑,关于那位极品王子,夏墨时有当笑话似的跟她提过一些极品事件,她深深地理解夏墨时被这样的梦境吓醒的心情。
“难怪被吓成这样!”
“不说我了,你今天没课?”夏墨时趿拉着拖鞋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尹裳心虚地别开脸,不敢看她:“我早上没课……”
对她知根知底的夏墨时倒也没有追根究底,只是开门见山地:“有什么话直说吧。”
尹裳低着头绞着手指半天没说话,夏墨时也没催她,提着尹裳帮她采购的食材来到冰箱前,分门别类地放进冰箱里。
尹裳在身后看她悠哉的背影,咬了咬唇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休年假?”
放好食材的夏墨时转过身来,看着她的表情有几分深意:“裳,走之前我会告诉你。”
“我只是……”尹裳在她那样的目光中,感觉有些狼狈。明知道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却还是没办法做到诚实开口,不敢,也不能。
“我知道,”夏墨时很善解人意地打断她:“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尹裳微红了眼眶,随便报了几个菜名。对于夏墨时的打断,她很感激,只有夏墨时才知道必须要在这个时候打断她,不然,她只会语无伦次,欲盖弥彰,更形狼狈。
夏墨时提着需要用到的食材走向厨房,即将进入厨房之际,顿住了脚步:“裳,你可曾怨过我?”
尹裳看着她挺直的背影,眼泪扑簌落下:“没有,从没有过!”怎么会怨呢?当年,她为她做到那样,那样地不惜代价,她怎么会,又怎么能怨她?她怨过任何人,却从没怨过夏墨时。
背对着她的夏墨时轻叹:“好了,把眼泪擦一擦,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