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二十年前的毒杀案,你都知道什么?”
王嫂缓慢地喘息了两下,说:“万老爷他们可能是被安道长毒死的。”
“可能?安道长没跟你说是他下的毒吗?”安萍儿原以为师公会跟王嫂说下毒的事呢。
王嫂想摇头,但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做这么大幅度的动作了。“没有,他只是说等我办完他交代的事就带我走。我以为……他是想把我藏到神像里悄悄带走呢……”王嫂的声音有些哽咽。
安萍儿趁机提问:“安道长让你办什么事?”
“他给了我一小包东西,让我藏在九姨太的房间里。还说等明后天万家人或福阳县官差来查问时让我举报九姨太,就说看到她鬼鬼祟祟地藏东西。安道长说等我做完这些事他就会来带我走。可是……咳……”王嫂一阵剧烈的咳嗽,脸色泛红。
安萍儿赶快给她喂了一点水。
“可是他再也没来见我。”王嫂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恨他,恨他没有信守承诺救我出万家。现在我明白了,他说到做到了,只是没用他当初说的那个方法而已。”
王嫂是个聪明人。当年她举报九姨太后听说搜出来的是一包毒药、而后证实那种毒药毒死了万贯钱等四人时她就觉得事有蹊跷,怀疑是安道长投的毒。她当时以为安道长是想毒杀万贯钱等人造成万家大乱,然后再趁机来接自己的。可惜她等了好多天也没能等来这个人,只能无奈地嫁了。
这些年王嫂有过很多种猜测,想着也许他忽然遇到什么事耽误了,也许他后悔了不想来接她了,也许他因为杀了人而害怕而畏罪潜逃,也许他知道自己嫁人了而不想再来见自己,等等。
二十一年的时间是很漫长的,王嫂以为她把能想到的情况都想到了,她以为事实一定是在她所想到的这些情况当中。无论真像究竟怎样,王嫂都决定接受现实了。她的理想是离开万家、离开万贯钱那个恶心的人,至于离开后怎么生活、跟谁生活?王嫂表示无所谓。
相较于跟着个一贫如洗的道士在山里过野人般的生活,王嫂更喜欢像现在这样守着丈夫和两个儿子当绸缎铺的老板娘。这日子过得说不上有多么富贵多么好,但平静、安稳,王嫂觉得知足了。
王嫂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知足地过完这辈子呢,直到从安萍儿这里听说在万家旧宅厢房二楼夹层中发现了安道长的尸体。
当时听安萍儿描述了安道长被杀害的惨状后王嫂出于直觉地反驳。她就是认为安道长不会那样死去,但却也说不出为什么会这么认为。王嫂和安道长之间并没有如何深厚的感情,但两人毕竟有过一段过往,她不能完全无视他的死亡。
于是王嫂仔细回忆了一遍那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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