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邹步彩热情地邀请,刘三看上去仿佛还有些为难,可只是稍一顿神,便又啧了啧嘴,下定决心地道:“既然是老乡相邀,那暂且先推了别的事了,在京都,难得遇到老乡呢!”
邹步彩当下呵呵一笑,拱手道:“那敢情好,谢谢刘公子赏光啊!咱们这就走吧。”
来到邹步彩下榻的饭店——“太白酒家”,为了套近乎,邹步彩定了一桌盛宴,只两个人,就要了个满汉全席,把那个刘三惊得,嘴上连声说太浪费了,可筷子却还是到处乱伸,早已按捺不住地先下手为强了。
席间,邹步彩不住地敬酒,三杯酒下肚,话就多了,像发射不停的机关枪,“吧嗒吧嗒”地一阵猛扫,就把自己的苦恼一股脑儿全抛了出来,这家伙,见谁都是倾诉对象啊?犯了交际的大忌!
饭局快要结束的时候,邹步彩死死地拽着刘三的手不放,然后,还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一块上好的丝绸成品,这原本是要送给那个镇北侯做见面礼的,既然自己人生地不熟的送不进去,眼前这个“官路通”反而是好的引子。送给他,便可搭上路子,也算是领到了一张门票,倒也省事呢!
邹步彩想着这事,便伸手将这绸缎递给刘三,说道:“这是我们‘龙须沟’蚕茧场的蚕茧送交给缫丝场,再经过织造场加工后织成的绸缎,你不妨拿回去,给家人做一两套衣服,帮忙宣传宣传啊!”
“就是说,这绸缎就是你们‘龙须沟蚕茧场’提供的蚕丝织成的?”刘三顺手接过,看了又看,十分感慨,两个指头推,三个指头拉的推托一番,最后还是慷慨接受了,还一再地强调道,“为老乡办事,我怎么好意思收受什么礼物了呢?倒是你这绸缎提醒了我,那个镇北侯,反而是真的要打点一些的!那,这块丝绸就由我代为转交吧。”
“这叫什么话?”邹步彩舌头打着卷,罗罗拉拉地说道,“你,你这是小了瞧我老邹,是不?为我,为你的一个老乡办事,哪能叫你白跑腿了?”
刘三盯着邹步彩的包裹,嘻嘻地笑着,顾盼左右而言他,说道:“那个人参嘛,还真被你买对了,那个老东西,最爱这个了。”
邹步彩眯着眼,窥视刘三一眼,跟着就是一愣,继而又晦涩地一笑。
刘三跟着也是顿了一下,就似乎觉得自己嘴不关风,有些后悔。哎,怎么就骂人了?这个不良习性也该改改了,便拿手遮着嘴,十分尴尬地咳嗽一声,打着哈哈就不知说些什么了,光是一个劲地称呼道:“邹老板!这个……”
邹步彩并不探究刘三的意思,他倒是咬着舌头笑了笑,再继续慷慨地解开包裹,拿出红绸布裹着的野人参,并且还取了些银两出来。
刘三瞪大了眼看着邹步彩,惊诧到了极致。
邹步彩也好像在瞬间就受了感染似地,他含糊其词地骂道:“他奶奶的,收了老子的东西,还不兴咱哼哼两声了?骂了又如何啊?”
听了邹步彩的这一声骂,刘三便心胸豁然开朗,不再阴郁了,他和邹老板两个人相视一笑,觉得相互间更亲了,仿佛多少年前就已经是生死兄弟了。
“刘……?”邹步彩有些费力地张嘴,右手轻轻地拍打着脑袋,憋红了一张老脸呆坐着,“刘”了半天,像是结巴了一样,很尴尬。
“……三!”刘三朝邹步彩点点头,第N遍地告诉邹步彩,他叫刘三。
“这些东西,就拜托,劳驾你,你交给镇北侯,嗯,那个,我们‘龙须沟蚕茧场’,可就交托给你了!”邹步彩许是喝得高了,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清醒的,他说完这话,就趴在桌子上,呼猪头了。
第二天醒来,邹步彩还觉得头脑昏沉沉的,有些难受,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抓床头的包裹,摸摸包裹,却空空如也,他心头一惊,赶紧再翻翻床上的棉胎,扯开破旧的枕头,依旧什么都没有!他一下子慌神了,赶紧喊来店小二,责问道:“小二,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包裹和新买的东西怎么都不见了?”
店小二蹙着眉头,不解地回道:“客官,昨晚上您喝多了,是您那失散多年的弟弟喊我帮忙,一起把您架到房间里来的。怎么?你忘了?那些东西不是你亲手递给你的弟弟的吗?人家把你送到客房来,就带着你给他的东西给你办事去了,哦,临走时,还不忘送给我几文银子做小费了呢!”
邹步彩听了店小二的解释,一下子懵了,蔫了吧唧的就像是霜打的茄子。
这一刻,只觉得天旋地转,邹步彩他受了严重地刺激,仿佛被人当头一棒,这一通打,使他当即醒酒。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